籃子雞蛋,又去收了田租。
方氏當時給的一百畝田地雖稱不上上等,也是中等,留夠了一家吃的糧食,玉翠把剩下的糧食都賣掉,換回八十來兩銀子。
有了這些銀子,等文璞傷好,就能去書院讀書了,生活正在按著玉翠預計的走下去。
文璞知道一開春就能去書院,心裡十分高興,除了養傷,他還在練習寫字,讀書,平時也要學著做兩首詩,玉翠見他用功,心裡就跟吃了蜜一樣。
忙碌的九月過了,秋風已經帶著凌厲,冬天的腳步近了。京城的人一到了這個時候就開始曬乾菜,好在冬日裡能見到一點菜葉子。玉翠也買了許多青菜回來在院子裡曬,文璞在旁邊曬著太陽看著玉翠忙碌,她的臉由於忙碌而紅撲撲的,一些晶瑩的汗珠掛在臉上,玉翠一直是文璞心裡最美麗的女子,此時更覺得說不出的好看。
文璞翻開書,正好是詩第一首,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玉翠已經是窈窕淑女,那自己就要成為君子好來求她。文璞看著書上的字,美好的前景正在向自己展開。
夏大娘手裡挎著個菜籃子進來,嘴裡還在說什麼:“是啊,這事的確不對,可是姑娘的名聲要緊。”玉翠抹一把額頭上的汗,笑著招呼:“大娘,在說什麼呢?”
夏大娘走了進來:“翠丫頭,你曉不曉得前面巷子裡的陳家昨兒遭了賊,遭賊也就算了,他家女兒還被……”看見文璞他們在,夏大娘把話嚥了下去,玉翠愣了下:“這事知縣老爺自有公斷。”
夏大娘小聲說:“這事有些尷尬呢,陳家寫的狀紙上不好說出來。”哦?門外走進來一個婦人,玉翠曾在花二嫂的客棧裡面見過,她家男人在外面綢緞莊裡做掌櫃,家境在這幾條街裡算是頭一份的。
陳大嫂見了玉翠,笑容裡有些尷尬:“翠丫頭,本來已經寫了狀紙,可是我家男人說這狀紙寫的有些不足,但也不曉得怎麼改,還想借你的手。”說著就把一張紙遞了過來。
25、第 25 章 。。。
玉翠接過狀紙,請她們兩位進了屋,細看起來,這狀紙寫的中規中矩,沒有哪裡有錯。陳大嫂有些口吃地道:“翠姑娘,我曉得你嘴緊,既已求到你面前,我家男人說想在老爺過堂時就把那個賊亂棍打死,可狀紙上又不好明說。”玉翠已經看完狀紙,抬起一支手示意陳大嫂不要再說下去。
這狀紙告賊倒是勾了,可要讓那賊被打死還欠了些火候,但若在狀紙上明白說出,又有礙她女兒的名聲。玉翠的眉頭皺起,這事情確實有些難辦,看見玉翠眉頭皺起,陳大嫂忍不住哭了起來:“可憐我家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我們做父母的若不能幫她報仇,睡夢都不安的。”
夏大娘忙在一邊安慰:“陳大嫂,若要明說,這就好辦了。”陳大嫂哭的更傷心,這種事情怎好在狀紙上寫明瞭呢?玉翠的眼一亮,有主意了。拿過紙筆重新寫了一張狀紙遞給陳大嫂,陳大嫂不認得字,將信將疑地拿走狀紙。
夏大娘也瞧不出那狀紙寫了什麼,等送走陳大嫂又走了進來:“翠丫頭,我不是不信你,只是那狀紙真的有用嗎?”玉翠剛要說話就聽到門口響起重重敲門聲,夏大娘走到屋門口剛要問是誰,那神色就變了:“陳掌櫃的,怎麼又轉了進來?”
陳掌櫃的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平時都是胖乎乎和和氣氣的,這時一張臉氣急敗壞,沒有半點從容,手裡扯著玉翠剛交給陳大嫂的狀紙,不及和夏大娘打招呼就嚷道:“夏嫂子,我們來求翠姑娘幫忙,也不是說就白求的,翠姑娘怎麼騙我媳婦不識字,把原來那張狀紙抄了抄就給她了。”
夏大娘哎呀一聲,玉翠已經走了出來,手裡拿著原本的那張狀紙,笑著道:“哪裡一摸一樣了,有個地方不一樣的。”
說著玉翠接過狀紙,攤開在石桌上:“你瞧,這不一樣,你原來的狀紙上寫的是揭席勒鐲,我這裡寫的是勒鐲揭席。”陳掌櫃的糊塗了:“這,不都一樣的字嗎?”玉翠笑了:“字是一樣,但前後一顛倒,就不一樣了,你放心拿去吧。”
陳大嫂也進來,臉上還有點通紅,想是方才被丈夫責罵過,聽了玉翠這話連連點頭:“是啊,到底哪裡不一樣?”玉翠笑容裡有點賣關子:“到時你們就知道了,先拿去吧。”
送走半信半疑的陳家夫妻,文璞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翠姐姐,那四個字顛倒了,哪裡不一樣了?”玉翠想伸手摸摸他的腦袋,文璞的個子長的很快,都已到玉翠的下巴,現在要摸已經不容易了。
玉翠的手按慣常的高度伸出去,碰到的是他的眼睛,玉翠的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