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膝蓋坐在門前的臺階上,看著腳下的雪發呆。他額頭凝著一塊血跡,血液流到眉角就讓他直接用袖子擦了,像擦汗那樣隨意,彷彿感覺不到疼。
南法頓時有點心驚,走過去道:“王爺真打你了?”
樓瀾聲音很輕,“沒有,凳子砸的。”
南法轉念一想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他沒再問什麼,看著門上呼呼灌風的大洞,馬上讓旁邊守夜的人把棉簾裝上,那女官有點猶豫,欲言又止,南法看她踟躕便加重了語氣,“還不快去!”
“是。”女官忙辦事去了。
南法道:“外面冷,進屋吧。”
“我想自己呆一會。”樓瀾怯怯道,他眼底有一層疲憊的孱弱,抱著膝蓋團成一團的樣子像極了無路可逃的小動物。
南法站在他面前,聲音低沉又摻雜著一絲嚴肅味道,“樓瀾,你不該這麼倔強。”
樓瀾低著頭沒說話,南法跟他僵持了一會,幾乎是生拉硬拽地把他弄回了屋子裡,讓人打了熱水,給他處理額頭上的傷口。傷口不大,血流了一會就自行止住了。南法把傷口邊的血痂清理乾淨,給他敷上藥,“睡覺的時候注意翻身別壓到傷了。”
他看了會,又朝守夜的丫鬟要了根束髮的粉白色綢帶,把樓瀾的劉海壓在下面,免得粘在傷口上。
“你關心我,也是因為我和太子長得像對不對?”樓瀾說:“你是他的臣子,也只是想保護他的‘聲音’是不是?”
南法的心思很細膩,樓瀾說完他馬上就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了。
“不,我只追隨將軍,將軍對太子又有些偏見,我自然不能算作是他的臣子。”南法輕笑道:“好了,睡覺吧,明天年節了。”
南法出來的時候輕輕關上門,低嘆了一聲。他明白這種情無歸處的感覺,更何況對樓瀾來說,容王這次算是赤。裸。裸的背叛。
第 36 章
翌日年節,李威遠起了個大早,生拉硬拽的拖著南法去燒香祈願平安的年,回來后王府裡的下人都在掃雪。南法去看早飯,李威遠則去了牧傾的房中。
敲了敲,裡面響起牧傾淡然的聲音:“進來。”
李威遠推門進去,室內靜悄悄的,牧傾伏在軟榻上只隨便在身上蓋了緋色的長袍,青絲垂下散亂在榻上,他看著不遠處輕煙嫋娜的香爐發呆,好似一夜未睡,眼圈有些淡淡的泛青。
“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