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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千尋出聲提醒。
赤玟攥緊了十指,牙齒髮狠地咬在一起,“牧傾就這麼在乎他?”
“王爺親口允的王妃,自然是在乎的。”千尋不冷不熱道。
王妃?赤玟心中一震,望著西偏院的方向,緩緩漲大了瞳孔,“本宮要他死。”
“太子殿下在說笑嗎?”千尋道。
“本宮不稀罕他的聲音,他在牧傾身邊,對本宮來說是個禍患。”
千尋沒說話,只是靜立在一旁,赤玟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殺了他。”
這邊樓瀾剛回來牧傾便後腳接著進了房,“別急著睡,晚膳不是還沒吃麼。”
牧傾不自覺地放低了自己的姿態,樓瀾漠然瞥他一眼,脫了靴子坐在床上不說話。下人進內室剛擺了膳桌,樓瀾便冷冷道:“別擺了,我不想吃。”
於是一幫人又排排站,規矩地下去了。
牧傾眉角抖動著,按捺著心底的怒氣,負手而立道:“樓瀾,不要鬧小脾氣。”
樓瀾道:“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這句話無疑是在牧傾的尾巴上狠狠跺了一腳,牧傾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怒道:“你莫要恃寵而驕!”
樓瀾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眼裡蘊著一層薄薄的淚,“我有這個資格嗎?你把我養在王府裡,跟養一隻小貓小狗有區別嗎!”樓瀾抓起枕頭往牧傾扔過去,身邊有什麼扔什麼,牧傾幾乎是一路被摔砸出來的。
“樓瀾!”牧傾怒喝,抬手擋了一下樓瀾摔過來的花瓶,手肘被砸得生疼。
樓瀾一聲不吭,見著什麼都抓起來朝牧傾砸,牧傾狼狽地抱頭鼠竄從屋子裡逃出來,後背讓樓瀾扔出來的小板凳砸了個正著。牧傾疼得齜牙咧嘴,站在門口急氣攻心地喊道:“你既清楚,就本本分分做你的小貓小狗,本王擔保你富貴一生!”
他氣急敗壞地猛扇摺扇,將那個小板凳猛地踹進去,房門被他砸出了個大洞,裡面再沒有任何聲音。
“什麼東西!”牧傾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罵罵咧咧地走了。
回去後赤玟發現了牧傾背上的傷痕,頓時怒了,“他好大的膽子!”
都破皮了,很快泛起了一小片淤青。牧傾閉著眼睛趴在床上,緊鎖的眉間充斥了一股濃烈的不耐煩,就趴著一動不動,隨便赤玟折騰。赤玟給他抹著藥,又伸手撫了一下他的睫毛,“如果你閉上眼睛,就看不到我說什麼了。”
牧傾看他一下,翻身坐起來,將赤玟圈在懷裡,捏了捏他的臉道:“都很晚了,早點休息吧。”
“還沒抹完。”赤玟豎著食指,指尖沾著泛著淡淡藥香的膏藥。
“不礙事。”牧傾道,強行將赤玟塞進被子下,自己看著燭火發呆。
王爺和王妃吵架啦,當天晚上整個容王府就傳遍了。牧傾難得動這麼大的火氣,連千鶴都不敢出言多問。他想去看看樓瀾,反倒是讓千尋攔下了,千尋道:“主子下了令,不讓人去,你現在過去正好撞主子刀口上了。”
“啊?那怎麼辦?”千鶴急道:“那門上破那麼大個洞!總得補上吧,樓瀾怕冷他那門上又沒棉簾,這一夜不得凍死他!”
千尋道:“那洞是主子砸出來的,誰敢補。”
千鶴一聽更加擔心樓瀾:“主子對他動手了?”
千尋搖搖頭:“不知道,應該沒有吧,主子後背都被樓瀾砸出一片淤青了。”
“想不到樓瀾脾氣這麼烈。”千鶴喃喃著。
千尋想了想,指了指李威遠的房間方向說:“你要真擔心就去找南法說說,讓南法看看?主子就算是要發脾氣,礙著大將軍的面兒總不會罰南法的。”
千鶴一想也是,連忙嗒嗒跑去找南法了。
這大半年的,南法聽到敲門聲睡眼惺忪地出來,看到千鶴上躥下跳砰地一聲把門摔上了。千鶴一怔,使勁砸門,“你幹什麼呢!開門!”
“我以為你中邪了……”南法打了個呵欠又開啟門,倚著門框道:“這麼晚了,什麼事?”
千鶴其實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就把千尋告訴他的,掐頭去尾跟南法說了一遍。南法沉吟一聲,回房披上袍子,“我去看看,你回去睡吧。”
“其實我也不太瞭解樓瀾,你別再說什麼話把他刺激了。”千鶴說。
“行了,你煩不煩,滾去睡覺吧。”南法走遠了。
千鶴憂心忡忡地看了看,拎著刀走了。
南法走進西偏院的時候樓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