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說著,從腰包裡掏出一顆炒蠶豆,指尖蓄上內力一彈,炒蠶豆咻地激射出去在那漢子頭上打出了個包。
那漢子一驚,登時怒氣衝衝地亂看,然後就瞧見屋頂上站著八個拎著刀虎視眈眈的男人,非常可怕!一個面若冰霜站著不動,另外七個跳下來將他圍住,看起來凶神惡煞,面部表情一個比一個豐富。
“你想幹什麼?姓甚名誰趕緊報上來!”
“這可是我們王妃的馬,你爪子不想要了?”
“分分鐘切你腹信不信!”
“王妃吃完了!快撤!”
七個人將那漢子拳打腳踢一頓火速躲到了暗處。
樓瀾就吃一頓的功夫,出來便看到他的小紅馬旁邊躺著個哭天搶地往旁邊爬的漢子,他還以為是路過的乞丐,便將吃麵找的幾個銅板給了他,牽著小七殺走了。
影衛們從暗處出來,圍著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既然王妃都墊付醫藥費了,再多打幾下也無所謂。
嘯燁從屋頂上躍下來,跟著樓瀾走遠,臉上是一副我根本不認識這些人的表情。
這邊牧傾晚膳後就到後花園來蕩樓瀾的鞦韆,總覺得再蕩一會就能聽到樓瀾說“你下來吧該我了”。
他每日都鬼打牆般重複樓瀾的路線,自打樓瀾走了便沒上過朝,不理朝政,對什麼都提不起勁兒,更別說基於毒殺這件事去報復誰了。真要算賬,也該把牧容挖出來鞭屍,但都死了那麼多年,早爛成了泥。
牧傾從以前就有夢魘的毛病,說以前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可能是牧容死之後,可能是先帝被他弄死的那一晚開始,總是在睡夢中突然驚醒,出了一身的冷汗,李威遠還曾揶揄他是虧心事做多了。近幾年倒是好了些,送走樓瀾後便是一天天被夢魘困著,每晚都睡不好,眼瞼下的鴉青色越來越濃重。
“王爺,宮裡的公公來傳聖旨了。”
這天日頭烈,曬得人面板髮燙,牧傾正在涼亭下捻著根青菜餵鴨子,麒麟一身暗金色的飛魚服晃過來。
牧傾精神不佳,有也沒抬地厭煩揮了下手,繼續餵鴨子。
麒麟下去了,來宣旨的太監和幾個小內侍跪在正廳裡,麒麟大馬金刀走過來,一伸手:“王爺沒空來接旨,給我就行,公公且回去吧。”
那太監一哆嗦,這種殺頭之罪的無禮換成容王府的人,誰敢怪罪,只能把聖旨交上去。
“嗯?”麒麟皺眉看著地上的人:“還不滾?”
“是是。”大總管在宮裡耀武揚威風光得很,見了錦衣衛也立刻耗子見了貓般避讓三分,更別說在這容王府。
麒麟直接開啟聖旨匆匆掃了一眼後便丟給一旁的王府侍衛,“拿去燒了。”轉身大步離開。
“是!”侍衛將聖旨卷吧卷吧,拿去小廚房燒得只剩下兩根青玉軸。
“王爺。”麒麟回到涼亭。
“怎麼?”牧傾不耐煩道。
麒麟說:“您無故不上早朝,皇上以翫忽職守之罪將您的正一品御尊監國攝政王之職給撤了。”
“聖旨拿來。”牧傾淡淡抬起手。
麒麟:“……”
麒麟咳嗽一聲道:“讓屬下給燒了。”
牧傾將一隻體型小的鴨子抱起來放在石桌上,淡淡道:“是赤玟的手筆嗎?”
“是皇上的筆跡。”麒麟說。
“罷了,他登基後我便還政,早就說好了的。”牧傾不驕不躁,情緒上基本沒什麼波瀾,“這是仁親王的主意吧,按照赤玟的性子,不會這樣溫吞吞行事,直接一杯毒酒送到容王府了。”
“主子如何打算?”千鶴問。
牧傾專心致志的鼓搗鴨子,忽然一皺眉:“去把徐認叫來!”
“王爺身體不適?”麒麟打發一旁的小丫鬟去叫徐認。
牧傾兩手捏著小短翅膀外兩邊拽,“這鴨子養了也小半年了,怎麼就不見長大?連絨毛都還沒褪,該不會是得了什麼病吧?”
麒麟:“……”
千鶴:“……”
第 53 章
“主子,就算真有問題,徐大夫也不會治吧。”千鶴說。
牧傾硬是讓人把徐認叫來了,徐認哭笑不得,跑來給看鴨子,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只道:“能吃就沒什麼大問題。”
牧傾纖長的手指在小鴨的腦袋上一彈,鵝黃色的小鴨子撲騰著小短翅膀吧唧摔在茶壺上,在石桌上暈頭轉向,到處撲騰,牧傾道:“跟主人一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