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傾就這麼驟然間被撤了攝政王一職,他自然沒有心思去管早已沸沸揚揚的前朝,千鶴和麒麟整日跟著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吃飯睡覺溜鴨子。
沒有人心急,不管是撤職還是削了爵,只要牧傾一伸手就能把赤玟從皇位上拉下來,就算他廢帝自立除了牧之滿朝文武恐怕也沒幾個敢多說什麼。
只是牧傾什麼動作都沒有,萬事不理,每天前朝百官送到王府的拜帖都快堆成山了,全被麒麟一聲令下拿去燒了,送多少本進來燒多少本,甚至連戰訊牧傾都懶得理會。
又不是自己的江山,管那麼多做啥。
牧傾晚上睡不好,漸漸就養成午睡的習慣了。以前是陪著樓瀾午睡,其實他比誰都清醒。習武之人的睡眠本就輕淺,不需要過多的睡眠,但自從牧傾中了毒精神上一直萎靡不振,沒有內力護著,連身體都每況愈下。
千鶴每每都在他午睡的時候守在邊上,每次看到牧傾眼瞼下越來越明顯的鴉青色,心口就是一片抑制不住的痛楚。他多少次沒有忍住一時衝動抽刀殺去仁親王府,都被麒麟敏銳的察覺,然後攔了下來,自然又是捱了一頓罵。
半個月後小五孤身一人回來了,天氣越來越熱,牧傾正一手支著額斜躺在軟榻上假寐,千鶴站在一旁給他扇著風。
小五進到內閣,一身風塵僕僕,“王爺。”
牧傾慢慢睜開眼睛,緩緩道:“到了?”
“是,我們王、王……公子已經平安到了北平。”小五黑眼圈重,一看便是不眠不休從北平趕來的,“在城郊買了棟小木屋住下了。”
“東城郊?”牧傾問。
“是。”
牧傾勾唇笑了一下,那裡是他曾經帶樓瀾去過的地方,樓瀾很喜歡那兒。
“王爺可要將總指揮大人召回京城?”小五問。
“讓嘯燁回來吧。”牧傾淡淡道:“北平是威遠的地方,他膽子再大也不敢殺到北平去。你回去後也告訴威遠,不要去打擾樓瀾。你們繼續暗中護著他,沒有命令不得回京。”
“是!”小五單膝跪在地上。
牧傾支著額,口氣中含了一縷淡淡的柔情,“他好嗎?”
小五垂首道:“是,公子一路上食宿都好,未著過涼,也未受過驚嚇,王爺請放心,屬下等誓死保護公子的安全。”
牧傾靜靜地沉默了一會,隨後道:“你下去休息吧,歇息一晚再動身去北平。”
“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