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輕挑一笑,“不知,還是忘了?無妨,本王有的是時間,容你們慢慢想。什麼時候想起來了什麼時候本王讓你們出去,一輩子想不起來,便在府上喝一輩子的茶。來人,上茶!”
話音剛落,幾個下人紛紛端著一盞青瓷杯挨個遞到他們手上。
掀開蓋兒一看,個個面露懼色,這杯中哪是什麼茶,泛著綠瑩瑩的顏色根本就是劇毒!
“王爺饒命!”邊上已有幾個人嚇得肝膽俱裂,連忙跪下來磕頭求饒。
容王掀起長眉淡淡一笑,悠閒地品茶,“本王何曾說要你們的命?起來回話。”
“王爺,這……不知王爺是何用意?”清蓮身邊的一位老人,端著茶踟躕開口,皺紋遍佈的臉上也藏不住懼怕之色。
“哦,本王記得你,”容王漠然道:“當年貴妃的喜脈便是你斷的。”
“回王爺,的確如此。”
容王唔了一聲,居高臨下地瞅著他,“聽說醫者只探脈象即可辨別男女,是否如此?”
“回王爺,是如此。”
“那你來斷一斷本王是男是女。”說著容王眉笑顏開地伸出素白的右腕,容王雖有媚色,打小也被不少人誤以為是女孩,直到舞象之年也有許多不辨他男女的人存在。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容王執掌朝政,一手遮天,再也沒有閒言碎語肆意妄為。
即便天姿國色,光是氣場之強也無法讓人將他和女子聯絡在一起。
那老太醫受驚似的看了容王一眼,見對方毫無說笑的意思,只能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搭在容王的脈搏上,只輕輕一觸便縮回了手,連忙道:“王爺的確是男兒身,不容有疑。”
容王眸中閃過冷光,“連男女都能辨,那孕中女子腹中胎兒是一個還是一雙,能否辨別?”
老太醫連忙下跪磕頭,“王爺,當年微臣只斷了喜脈,貴妃養胎期間一直是由張太醫照料,與微臣無關,請王爺明察!”
“哼,貴妃孕期五月時讓你請過一次脈,七月時又一次,你是否老糊塗了?當真忘了?”容王隨手將茶盞拂開,上等的白玉杯摔在地上碎成無數片,那碎片猶如毒針般狠狠刺在所有人的心頭上。
千尋又新去泡了熱茶,恭敬地送到容王手上。
老太醫一頭冷汗地跪在地上,容王冷眼掃過去,幾個在發抖的,幾個懵懂無知還不明白髮生什麼事的,均一眼瞭然。
底下的人跪著,容王也不說話,捧著茶默默看著氤氳的白煙嫋娜上升。
看誰能耗過誰!
“主子,樓瀾醒了,在四處找主子。”千鶴進來說。
“怎麼醒得這麼快。”容王揮手,“帶他進來。”
“是。”
片刻後樓瀾被領進囚押的密室,一雙小鹿般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到室內的景象時嚇了一跳,一個字都不敢說,往容王身邊靠去。
“臉上怎麼都睡出印子來了?”容王將樓瀾拉到身邊,伸手颳了一下他的臉頰,“找本王幹什麼?”
樓瀾低著頭不說話。
容王心裡清楚,這孩子大概是因為換了個陌生的環境不自在,下意識地就想到認識的親近的人身邊,自打一怒樓被斬殺乾淨,似乎就剩自己能讓樓瀾說上話了,不等容王高興,嵐召質子辰軒的身影便飄進了腦海。
是啊,還有一個辰軒。
容王端起桌上的瓷杯,“剛放溫的,喝吧。”
樓瀾接過來,仰頭灌了一大口,剛剛睡醒也確實渴了。
容王望著他清澈的眸子道:“下午還想去找那辰軒?”
“可以嗎?”樓瀾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當然,讓千鶴跟著你。”容王拂開他額前的一縷亂髮,“早點回來,莫又在那處過夜了。”
樓瀾開心地點點頭,一溜煙跑了出去,千鶴也連忙跟了上去。
容王臉上笑容收斂,讓千尋添茶。
“王爺饒命!”見過樓瀾後,底下立刻齊刷刷跪了一地。
容王冷哼,不知為何心中燃起一絲怒氣,狠狠將杯子往桌子上摜。那裡頭是滾燙的熱茶,千尋眼疾手快,連忙去攔,任憑滾燙的熱茶淋了滿手仍面不改色,“主子,當心燙了手。”
容王扔下茶杯冷冷掃視眾人,“當年貴妃生下的皇子,到底是一個還是兩個!”
眾人支支吾吾,容王從袖中掏出一張黃紙,扔到地上,看著清蓮漠然道:“撿起來。”
清蓮哆嗦地伸出手,開啟只看了一眼,瞬間臉色煞白,跪地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