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
她想,歡喜總不見得。
“你一直都知道,他在哪裡、過的好不好,可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們。”臉被他固定著,額頭抵著額頭,她沒有絲毫逃離他視線的機會。
既然逃不開,那便不逃。
“你從沒有問過。”他不置可否,定定看著她。終於在那雙一貫笑意滿盈的眼裡看見了情緒,也只有這種時候,他才能感覺到她的真實。
“就算我問了,會不一樣?”
“不會。”這一次,他答得很肯定,“我記得一開始我就說過,選擇了我,就該和你的過去做個了斷。”
“和過去了斷並不意味著將過去永遠的,從腦海裡抹去。”許久不見的固執,再那一刻湧現。她忽然覺得即便爭不了什麼,能在嘴上贏他也是好的。
印象裡,她從沒贏過。
他看著她不說話了,似乎是覺得她強詞奪理,又似乎很喜歡現在的感覺。
而就是這麼一點緩衝的時間,拉斯菲爾蒂空閒的心思忽然想到了一些被忽略的細節。“你是不是,找過他?”
不然那人為什麼,走得那樣乾脆。
“緣分這種東西說來還真是特別。市井上見到,他還認得我。”修奈澤爾輕而易舉地承認了,也輕而易舉地將她的不滿推向高處。他勾起嘴角。
有多少年沒見到了?她動怒的樣子。年紀越大藏得越深,她把他一套涵養功夫學得不錯。他縱是不喜歡一無所知的懵懂,卻也不想有朝一日看不透她。
“我們聊了會,他問起你們的事,我便告訴他了。你猜他說了什麼?他說,他們和我貴賤有別,高下有序,已是沒有相見的必要。可我還是勸他看看你們,哪怕遠遠看上一眼都好。”
“你……故意的!”她的伶牙俐齒全不知如何施展,倒影著他一雙冰雪通透的眼睛,只覺一股無力感滋生。
哪來什麼緣分。他便是故意在街上偶遇到那人,故意向那人透露他們的近況。因為他們於心不忍,而那人卻果決堅毅。
他便是用這樣的方式提醒著他們,今非昔比,連一點沉醉在夢裡的自欺欺人都不留下。他便是這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們,現實和理想之間不大也永跨不過的溝壑。
“拉斯,你是貴族,他是平民,你們之間,註定陌路。”從你跟我走的那時起就決定了,你和他再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必須,明白。
“貴族。呵。”她竟笑了,笑得無奈而諷刺。
多想說,如果貴族身份只是一味束縛,那不要也罷。可是,她有這個立場嗎?
捫心自問,留下的,是她也說不清的感覺。但,沒有後悔。
她便那樣直直看著他,以一種被他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