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剛打兩下,雨傘就被貴婉抓住。
"放開!"
"他是我下線!"
"他是我弟弟。"明樓猛得一拽,將傘抽出,再次打了下去。
明誠不敢躲,更不敢叫喊,只能跪得筆直,牙關緊閉,迎接明樓的怒火。
他是我弟弟。聽到這句話明誠實際上是安心的。
大哥還要他。
至於這頓打,不顧大哥再三提醒加入組織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只是希望大哥的怒火快些過去。
沒讓明誠等太久,貴婉很快再次抓住了雨傘,穩穩的。
"夠了,明天他就得走,有任務。"
"什麼任務?"
"護送43號去莫斯科。"
"換人!"明樓不留一點商量餘地。
"不行。"貴婉寸步不讓。
"不行也得行。"
貴婉一字一句地說:"你聽好,43號就是他,他是自己送自己。明白?"
"混蛋!"明樓罵了一句,鬆了手。
貴婉將雨傘丟到一邊,重新點了支菸:"上個星期的襲擊和某些環節的斷開讓我們知道內部出了叛徒。兩個人不過是放的煙霧彈。其實要走的只有他一個。儲存實力,送他去莫斯科,巴黎護送站解散。"
"怎麼走?"
"明天早上巴黎北站,去柏林,晚上有人接他,然後去莫斯科。"
明誠不由抬頭看了貴婉一眼。
明樓冷笑:"調查的挺清楚的嘛。還挺有人情味。"
明誠低下頭,不敢看明樓。
"他行麼?"明樓有些不相信。
"他又不是第一次。"
一句話讓明樓心裡的火又開始躥了起來:"送過幾個?"
"今年他是第四個。"
明樓冷哼一聲,明誠嚇得哆嗦了一下。
他站起身故意不看明誠對貴婉道:"你們小組……"
"出了叛徒。"貴婉鎮定的接道。
"你知道?"
"我知道。但我必須待在這兒。我丈夫兩點會來接我。我的任務一是讓明誠安全撤離;二是等我丈夫。"
"從明誠踏進這座房子的時候他就已經死了。"明樓斷言。
"你能救他。"貴婉很肯定的說。
"你呢?"
"我?和我丈夫一起走或者被捕槍決。"
"一起從後面撤。"
貴婉嘴角勾起一個略帶淒涼的笑容:"你該明白的,我不想再次成為被丟下的那個。兩年前我就該死了。雖然充滿恐懼,但這是我的命。"
"哪怕是陷阱?"
"該來的總要來的。"貴婉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看了眼明誠:"別怪他。"
"沒怪他。我帶大的孩子我知道。"明樓也看了要明誠。
"也別怪我。"貴婉嘆息。
明樓走進阿誠,在他的注視下一把拉起他,叮囑:"你記著,就算死,今夜絕對不能喊口號。"
明誠點頭。
"別怪我。"明樓嘆息般說道,頭微微上揚閉上了雙眼。
明誠驀地覺得心頭一酸。
生死,一線。
凌晨兩點,香榭麗舍大街,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駛來,在一所粉色玻璃花房前停下。
一個女子裹著大紅色披風從花店裡走了出來。
"砰。"
一聲槍響打破了這裡的寧靜。
女子的身影直直的栽倒在雪地裡,將雪染成了披風的顏色。
一槍爆頭。
馬車"嗖"的一聲飛馳而去。
緊接著"咣噹當"一聲,花店的門板飛起來,有人從裡面破門而出。粉色玻璃窗瞬間震碎,碎片飛濺。
埋伏在對面洋樓裡的王成棟被這一系列變故弄得有些摸不出頭腦,但特工的本能讓他把槍口對準破門而出的人。
然而瞄準鏡裡的身影讓他驚呆了。
大雪中,只著一件雪白襯衫的阿誠雙手被拷,栽倒在雪地,幾乎跪在了女屍旁。明樓穿著那身黑色皮衣,手中的雙管獵槍對準了明誠的頭。
明誠瑟瑟發抖,是凍的,也是怕的。他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
他要活下去。
明樓持槍的手沒有一絲顫抖:"說!說錯一句,你就完了。"
明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