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走,怎會容她如此愜意地和金鈴遊山玩水?
她不由得怪起這世道來,可即便如此,也於事情毫無幫助。她倚在金鈴身上,伸手環住了她的腰,乾脆賴在她懷中撒起嬌。金鈴揉著她微卷的長髮,嘆道:“若是能天天如此……”
“天天如此,怎麼了?”
金鈴搖搖頭,輕嘆一聲,望向遠方,道:“沒什麼,想立刻娶你回家罷了。”
銀鎖嗤笑一聲,與她這般靜靜相擁,再沒了動作。耳聽時間與流風一道逝去,她也未覺可惜,只道即使就是呆坐著,也是與金鈴在一起有意思。
天色漸漸變暗,西天紅似火燒,東邊則色如紫灰,遠處蒼青色的山脈被黑暗一點一點地吞沒。銀鎖推推金鈴,道:“生火。”
金鈴奇道:“生火做什麼?之前不是一樣不生火?”
“之前沒有機會,現如今有機會,自然是要生的。今年比往常冷,不覺得嗎?”
金鈴剛要搖頭,就不禁裹緊了身上的袍子,把腳縮排袍子下襬裡。銀鎖站起身,笑道:“我去撿柴,你生火。”
火生起來後,不但將周圍照得亮晃晃的,還因為背風之處引起的渦流,緩緩把熱氣往裡卷。周圍雖冷,這裡卻不斷升溫。金鈴又把腳從袍子下襬裡伸出來,笑道:“好像有點熱了。”
銀鎖做了個鬼臉:“大師姐還說不生火呢。”
金鈴倒不著惱,順口接道:“拿你當火爐,也是一樣的。”
銀鎖斜眼瞧著她,忽然心頭火起,遂甩掉手套,起身過去封住了她的嘴。
金鈴只是一愣,隨即一手勾住銀鎖的腰,一手扯開腰帶,拽著她的領口拉開去。
高手相爭,本應全力以赴,兩人往常動手,總是不願對對方出殺招,怕對方受傷,可於此事卻毫無顧忌。絞盡腦汁,想盡辦法,都是打擊對方的軟肋,叫她越快潰敗越顯得手段高超,因此此次九凝峰之戰,兩人對打架不很上心,在床上倒是各顯神通。
一戰就是半夜,鏖戰正酣,金鈴忍不住出聲提醒:“銀鎖……風向變了。”
銀鎖髮絲散亂,氣息不穩,聽她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全然不相干的話,愣道:“風向變了,大師姐可是覺得冷嗎?”
金鈴搖搖頭,道:“……風往那邊山吹去的,你小聲些,莫叫人從風中聽出端倪。”
銀鎖聽罷,恨恨咬住下唇,又覺得何苦和自己過不去,遂張開嘴去咬金鈴。
金鈴哭笑不得:“我好心提醒你,你卻來咬我是什麼道理?二師叔聽你叫得悽慘,顧不得規矩,過來找你,卻撞破你我奸…情怎麼辦?”
銀鎖恨道:“那就私、奔!”
金鈴還要繼續逗她,不料一失警惕之心,便讓銀鎖尋了空當反壓制住。銀鎖佔了上風,當即報仇,一口一口將金鈴全身咬了一遍,金鈴被她咬得又疼又癢,初時呼痛,漸漸呼聲中竟夾了點粘膩的尾音,銀鎖取笑道:“大師姐知道厲害了?須知有些事情忍是忍不了的。”
“小混蛋……”
兩人時戰時停,停下則相擁而臥,最後漸漸睡去。
次日太陽晃眼,金鈴醒過來,見那刻於記憶之中的樹冠,又禁不住想起兩年前在此時此處醒來之時的場景。
兩人就像是這般雙腿糾纏,只是那時銀鎖還沒大膽到鑽進她懷中。她深深吸了口氣,鼻端充斥著甜香。她忍不住埋首在銀鎖頸間磨蹭,但只一動,銀鎖就醒了過來。
那雙淺琉璃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眼睛的主人忽然低聲道:“我每天早上醒過來,都想著若是能看到你就好啦……”
金鈴自她身後緊緊摟住她,心中卻道:真不知何時才能實現這等願望……
銀鎖冰雪聰明,聽她嘆氣,怎會不知她心中想什麼,為免她多慮,只好動動手腳叫她轉移注意力。
少女的身體有多誘人,自然只有看到少女的人才知曉。銀鎖初初只是為了叫金鈴不要多想,誰知自己率先陷了進去,單隻吻著綢緞般光滑的肌膚,便讓她心似火燒,燎原大火漸漸將兩人都吞噬殆盡。在這孤寂的山峰上,再沒了什麼聖教烏山,也沒了梁朝魏朝。亂世渺遠,只有有情人近在咫尺,似能將此時此刻無限延續。
早晨露氣深重,山下霧氣潮汐般漲落,一會兒將山頭盡數蓋住,兩人身在霧中,如身陷仙境,一會兒又從霧中歸來,回到人世間。俄而陽光萬丈,持金色利劍追逐不休,將霧水逐出此地,統治了整個大地。夜露蒸發殆盡,留二人依舊翻滾不停。
金鈴按住銀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