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了。”
銀鎖換了個躺法,忍不住把手邊的瓔珞繞在手指上。陸亢龍期待地等著她講故事,她忍不住說了一句:“我只記得我醒來之後……”
陸亢龍等著她的下文,她卻看向了窗外,陷入了回憶,連陸亢龍喚她她也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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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二年前。
銀鎖醒來之後,果真將前塵往事盡數忘記,連自己身在何處,姓甚名誰所圖何為,都統統不記得了。
她坐在原地,茫然四顧,心下一片空白,忽然有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她順著腳步聲看去,正對上幾個衣衫襤褸的少年。
那幾個少年的臉色不善,為首一人身量不高,長得卻很魁梧剽悍,他叉腰喝道:“小子,你是何人?在我們家做甚?”
“你們家?”銀鎖這一身衣服,卻被陸亢龍換成了一身破麻布衣服,看起來也是個十足的小叫花。
“不錯,你在這幹什麼?來偷東西麼?阿七宇文,你們去看看東西丟了沒,其他人上!”說罷他一伸手,就要來捉銀鎖,銀鎖一閃,閃了過去,周圍幾個人配合倒好,見她閃過,飛起一腳踹在她肚子上,另兩人糅身撲上,把她按在地上,那當先領頭少年喝道:“把她押起來。”
那兩個少年一個人抓她一隻胳膊,又一人一腳踹在她膝彎裡,踹得好像個囚犯一樣跪在原地。銀鎖睡了一路,腦子還是木的,手腳也不靈便,竟然一抓就被抓到了。
“說,誰派你來的?是陳德,還是張豹那個草包?”
“不說話?老大,不說話的多半隨草包張豹姓張了。”
銀鎖倒並非不說,只不過這少年一句“你是誰。”卻是結結實實問住她了,“我是誰”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小子,你是啞巴嗎?老子問你呢!你姓什麼?是不是姓張?”
“呸!你才姓張(你們全家都姓張!by打手),我姓龍!”
“姓龍?”幾個小孩齊齊一愣,為首少年道:“沒聽說誰姓龍啊,喂,你叫什麼?”
銀鎖咬著嘴唇,皺著眉頭,直直盯著為首少年,這眼神卻嚇著他了,他勃然大怒,只道這小子受制於人,還敢挑釁,當即心頭火起,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就要給這小子一點教訓。
銀鎖倒也不是故意,她心中明明就已經看到一個答案的尾巴,可是自己到底叫什麼,這名字一直在嘴邊,卻吐也吐不出來。就在她苦苦思索的當口,忽然眼前寒光一閃,竟有人手持兇器朝她捅來,她先是大驚,只道“我要死了”,心中卻猶如止水,刀尖的速度驀然變得很慢很慢,她看著刀尖,左肩一扭一頂,竟然掙脫出來,雙腿蹬地。另一個按著她的少年根本不可能和這巨力抗衡,重心不穩被她掀翻在地。
領頭少年一刀刺空,心下駭然,銀鎖竟然還一掌按在他胳膊上,凌空翻倒他身後,一腳踹得他撞在牆上。
她好不容易想起點影子來,卻被人打斷了,叫她如何能不憤怒?
她抓過一個少年,惡狠狠地問:“我叫什麼?啊?!我叫什麼?”
那少年瞠目結舌,世上哪有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卻來問不相干的旁人的?“我我我我……我怎麼知道……”
她將這少年丟到一邊,又拽過另一個,仍是問:“我叫什麼?我叫什麼?你知不知道?”
這領頭少年頗硬氣,雖然一頭撞在牆上,緩了一緩之後卻仍能組織兩少年向銀鎖撲來,銀鎖見又有人來送死,冷笑一聲,正要閃過,卻有人抱住她的腰,眼看就要被撲中,她彎腰低頭,那少年飛過她正上空,她站直起來,正好扛起少年,將他丟到一邊,又低頭揪住那個抱腿的少年的手腕,一擰一捏。十五六歲的少年,如何能受得了武人這一捏的巨力?他只覺得自己的手腕都被捏碎了,殺豬似的叫了起來。
領頭少年本來掄著拳頭衝上來,不料銀鎖手腳這麼塊,竟已將手下兩員大將放倒。心中已是怯了。銀鎖一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按在牆上,問:“我叫什麼?”
剛那差點被捏斷手的少年叫道:“老大,她是個娘們,不是個小子……老大!”
領頭少年結結實實被銀鎖撞在牆上,眼冒金星,胡亂說道:“你叫……你叫小龍王!”
“小龍王?”“龍”這個字她聽著很是耳熟,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卻仍是想不起自己姓甚名誰。
銀鎖雖然將自己的事都忘了,卻仍舊記得自己是個小乞兒,在中原大地上流浪,如今雖不記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