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這麼赤著雙足,一路走一路把身上的配飾扔得到處都是,最後連腰帶也扔出來了,她走進屋時正在脫外衣,進屋之後,阿曼只聽撲通一聲,料是銀鎖不知使了什麼粗暴手段把身上的衣服全都扒拉下來,迫不及待跳進了水裡。
阿曼跟在後面,一路撿進屋裡,見銀鎖散著頭髮靠在桶邊,便道:“少主,水沉香給人關起來了。”
“什麼?是靳老大的人嗎?”
“是呀,少主怎麼知道?”
銀鎖道:“我今天上岸的時候,聽靳老大說的。他走之前,把他那六個弟妹都送出了城,水沉香說要跟著阿靳,不要跟著呼樂。我還道她不會有事呢。”
阿曼道:“你們走後三四天,水沉香就被靳老大扣下了。不知道她能不能見到她的阿靳呢。”
銀鎖笑出來,道:“你見了好幾次赫連,就這樣嘲笑別人苦命鴛鴦,當心遭報應。”
阿曼的臉又紅了。
“那她關在哪了?你給我一張阿靳的畫像,我待會兒去看看她。”
阿靳的畫像乃是之前她在碼頭上尋阿靳時叫阿曼畫的,阿曼出去拿來放在一旁用鎮紙壓了,備著她等會拿走。
作者有話要說:嗯……少主的觀察物件好像出了點問題……
☆、69三家分靳 二
銀鎖疲累了好幾天;好不容易洗個澡;賴在桶裡不肯出來;阿曼給她加了幾次水,忍不住勸道:“少主;你快出來吧,水都要滿出來了。”
銀鎖哼哼唧唧;伸出一隻手,又伸出一隻手;嘩啦一聲站起來,阿曼恐她著涼,盡心盡責把布巾裹在她身上;等她走出來;又給她加了一條毛毯。銀鎖裹得像個小粽子;本打算在床上坐一會兒,就去看看水沉香,不料眼皮越來越重,竟爾睡過去。阿曼見她忽然就睡了過去,走過去想叫她起來,又念她奔波在外十數天,便又替她加了一床被子,才帶上門離開。
銀鎖自夢中驚醒,撫著胸口喘了好久的氣,眼中模糊的房頂才變得清晰起來,她叫道:“阿曼,阿曼。”
阿曼聽到她的呼喚,推門進來,問道:“少主,怎麼了?是要喝水嗎?”
“我睡了多久?”
阿曼道:“不久,還不到一個時辰,少主怎麼了?又做噩夢了?”
銀鎖笑罵道:“你又知道我做噩夢!”
阿曼道:“我瞧你睡得姿勢便是要做噩夢的姿勢,噩夢說出來便不嚇人了,你說給我聽吧。”
銀鎖眼前猶有金鈴明晃晃的劍尖,她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時,眼中已盛滿笑意,哂道:“騙小孩子家家的話,也就只有阿曼信。”
阿曼爬上床來,替她梳順頭髮,紮上金飾瓔珞,道:“少主方才不是說要去看看水沉香?現下還去嗎?”
銀鎖一骨碌爬起來,被子從身上滑下來,露出裸白的肌膚,阿曼連忙替她把衣服都穿上。
穿戴妥當,銀鎖又背上雙刀,精神抖擻地上了房頂。她摸到靳老大的家中,躲過一眾家丁,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地下室守備有些森嚴,但這難不倒銀鎖,她跟影子似的在地下飄忽前進,很快竄到牢房裡。牢房裡人不少,卻沒有女眷。她見呼樂在近旁,便探下腦袋,喚道:“呼樂,呼樂。”
呼樂正在閉目養神,聽見有人呼喚,抬頭就看見帶著面罩的銀鎖,不禁喜道:“小少主!你怎麼會到這來!你是來找我的嗎?我……我……”
銀鎖笑著打斷他:“我來找水沉香,聽說她被關起來了,我來看看她。沒想到沒見到她,只見到了你。”
呼樂微微失望,眼角也耷拉下來了,聲音也耷拉下來了,“靳老大是怕我跑了,才抓了阿香,我來了之後,他就把阿香放走了。她……我還以為靳船主能照顧好他,漢人果然都是騙子!”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你、你怎麼認識她?”
銀鎖笑笑不語,順著來時的路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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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沉香之前吃住都在倉庫,銀鎖料定她出來之後定然先回去倉庫,不會回家,於是又跳上屋脊,朝倉庫摸去,不料相隔老遠,就聽見水沉香倒吸一口涼氣,問了一句:“你?你……找我做什麼?”
銀鎖並未聽見有腳步聲,那顯然是在原地定定地站了好久。
另一人並不答話,銀鎖心裡癢癢,決定小小做個弊,掀起面罩偷看了一眼,竟是那漢女小安。
小安此番一個人來,並未帶幫手。她武藝不如水沉香,若是來找茬,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