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幸而呼樂管教得好,醉漢不多。上船之後,呼樂下令起錨出航。一些人下甲板睡覺,另一些爬上桅杆和瞭望塔待命。
江上霧氣濛濛,一艘船也瞧不見,遠處黑沉沉一片,呼樂的水手大多數沒有來過襄陽以下的地方,呼樂自己也只跑過兩趟,熊鼎親自引水,將幾艘船引到主航道上。
低沉的海螺聲響起來,劃破泛著微光的水面,離開了港口。
呼樂進了船艙,陸亢龍正擦著手從裡面走出來,呼樂道:“影王,我那邊並沒有什麼異動。你這邊呢?”
陸亢龍呵呵笑道:“自是有收穫的。方才有人在外面吵起來了,你可知道?”
呼樂笑了一下,道:“知道知道,有人去喊我了,我聽影王的話,沒有回來。影王真是算無遺策。”
原來方才那一場爭吵,竟是調虎離山之計,明裡是譚老大的人要入內檢查,實際上成與不成,都有人先行潛入探查,只可惜船裡早先就躲了一群精於隱蔽暗殺的冤家,叫這幾個偷偷潛入的人出師不利,一網打盡。
陸亢龍擺擺手,“這一艘船抓了兩個人,嘴還挺硬。”
正在此時,一陣淒厲的夜梟嚎叫劃過江面,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陸亢龍聽後又笑道:“嗯,銀鎖在那邊也抓了兩個。”
說著,有什麼東西撲稜稜從對面的桅杆上飛過來。呼樂定睛一看,竟是銀鎖輕巧落在船尾樓上。
他不由得傻笑了起來,想要開口打個招呼。誰知銀鎖竟是沒看到她一般,只是對著陸亢龍行了個禮,問道:“師父,如何處理?”
陸亢龍道:“問出什麼了?”
銀鎖道:“問不出什麼,都是小卒子,唯一知道的是他們早幾日就得到了訊息,那還是我們準備出航之前了。”
陸亢龍道:“問出來了便好,沉了吧。”
呼樂心中一驚,暗道影王好魄力,當下便要人去艙底找些壓倉的石頭來。陸亢龍在甲板上,雙手一抄站在一旁,看著幾個明教弟子把這兩個倒黴鬼五花大綁綁在石頭上,推進了河裡。
銀鎖湊過來,問道:“師父,是不是太狠了點?”
陸亢龍奇道:“有嗎?”
“殺多了人,總是不太好嘛……”
陸亢龍道:“奇了,我又不是大師兄,幹什麼要怕殺人?況且我可沒動手。”
銀鎖本也只是和他抬槓,見他如此賴皮,笑道:“是了是了,教主聖諭,豈敢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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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到天明,倒是十分安靜的,江上居然看不到一艘船,呼樂心情大好,大早上就在船頭敲起木盾唱起山歌。熊鼎在瞭望臺裡呆了一夜,早上有人替班,這才下來,下來之後表情凝重,對呼樂說:“呼樂小子,你還唱的出來?老熊覺得這不大對勁,我前幾天一路劃上來,江上還是能看見幾艘船的,如今一艘都沒有,別是已經被人清場了。”
呼樂一愣,道:“我們船上只有二十匹馬還算值錢,值得如此勞師動眾?莫非是有人懸賞影王?”
熊鼎笑道:“小老弟心眼實誠,我們收到的信裡說船上不但有馬有糧,還有金子,樣樣都值錢。否則要殺你們,鑿沉了船便是。”
呼樂嘴上道:“這可離譜了些,貨是我親自搬的,可不覺得裡面有金子,有沒有金子,一掂量就知道了。”
他這麼說著,心裡也能確定陸亢龍並沒有撒謊騙人。
然而這話聽在銀鎖耳朵裡,卻讓她又生了些疑問出來,這疑問卻不是她想出來的,乃是隱隱的一些念頭,隱隱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沒注意到,而陸亢龍確確實實是對她隱瞞了一些事情。
非是陸亢龍不信任她,若是連她也不告訴,那麼這些東西真的只有陸亢龍本人知曉了。
難道他真的運了黃金?
船越開,熊鼎的擔心越盛。此時正值隆冬,襄陽這一片雖然不至於封凍,而冬季少雨,河道窄了許多,船也少了許多,但總不至於零星到這種地步。
呼樂早上經熊鼎提點,也留意起江上往來船隻,心裡漸漸地沒有底了。他連走起路來都兩股戰戰,結巴著問陸亢龍:“影、影王,如何是好?我覺得我們要進了敵人的包圍圈了……”
陸亢龍吸了口氣,道:“呼樂,水戰你和老熊是大行家,我有個計劃,你們看如何……”
經昨晚一場好計,呼樂已經知道陸亢龍的厲害,熊鼎更是恨不得立即嫁給陸亢龍免得他再跑了,兩人附耳聽計,有時搖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