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若有若無,一直通到烏堡附近的深山之中。若是現在找個人問路,當地人多半會告訴你此地乃是禁地,一不留神就會被鬼風抓到山崖底下。
霧氣無所不在,一會兒拍上高高的斷崖,一會兒又被狂風捲走,向碎玉和金鈴早早就在那處等著了,喻黛子站在一旁,阿七百無聊賴地用腳踢著近旁枯黃的狗尾草。他身後揹著個“鐵鐧”,喻黛子卻什麼都沒有拿。
霧氣中隱隱顯出兩個輪廓來,金鈴忍不住捏緊了劍柄。那影子上有隱隱的紅色,不是銀鎖的紅腰帶又是什麼?
幸而霧氣很快被狂風捲盡,眾人像是海灘上留下的石頭,在褪盡的潮水中顯出身形來。
銀鎖披著一件翻毛大氅,沒帶面具,臉上卻也沒有笑容,警惕地打量著在場所有人,像是一頭受驚的野鹿。陸亢龍仍是老神在在的樣子,老遠便招手道:“大師兄!小呆子!好久不見!”
向碎玉輕哼一聲,喻黛子搖頭嘆氣,阿七瞧了一眼金鈴,卻見她一直盯著銀鎖不放。
阿七暗中嘆氣,心道:宇文小子異想天開,若是影月右使就是小龍王,與她的小恩公鬧到這般田地,也實在太過唏噓了。
循著金鈴的目光望去,他也將視線放在銀鎖的臉上。這是他的二師姐,她已掀開了兜帽,栗色的長髮被沉重的黃金瓔珞壓著,卻頑強地在風中飄蕩。深刻的眼眶被朝陽留下深刻的陰影,大氅襯著她一身白衣更顯單薄。腰間火紅色的腰帶上下翻飛,似是在燃燒一般。她的眼神自眾人臉上掃過,見阿七在看她,驀地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阿七讓這笑容搞得手忙腳亂,臉上沒來由地熱起來,正收拾心情要還她一個笑容,卻見她的目光已留在了金鈴身上。
她沒有笑,也沒有憤怒,也不是戒備,也不是輕蔑,甚至沒有情緒,她就這樣盯著金鈴,一步一步走過來。
喻黛子咳嗽一聲,看了一眼日晷,道:“兩位師侄,請吧。”
銀鎖率先跨出,一腳踏入雲海之中。鎖鏈在雲海中若隱若現,左右搖晃,阿七看得心驚膽戰,生怕她一不小心踩空,落入萬丈深淵之中。
她卻像是走在平地上一樣,不但看也不看一眼腳下,反而越走越快。
金鈴見她走了過去,也跟了上去。喻黛子拍拍阿七,道:“看著兩位師伯,別讓他們倆打起來。”
阿七苦著臉應了。
喻黛子也轉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