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操琴陪在一旁,向碎玉由黛子推著跟出堡外,為兩人送行。阿七騎上馬,還不太熟練,跟在金鈴身後問道:“金鈴師姐,我們……不是該去建業嗎?何以向西走?”
金鈴道:“去求人幫忙。你跟著便是。”
阿七縮了縮脖子,見金鈴也並不是很願意搭理自己,便乖乖跟在後面做一個跟班,倘若討得師姐開心,說不定會將小龍王的下落告訴他們。他已找到了宇文,若是又找到小龍王,他尋找失落的兄弟們的程序,就又向前推了一步。
行過大半日,下午二人到了義陽,她徘徊在義陽分壇之外,不一會兒阿曼走出來,單手觸肩行禮,道:“不死金身,有何貴幹?”
“我找銀鎖。”
這回輪到阿七嚇了一跳,他方知此處是明教分壇,金鈴師姐竟然剛出烏山就一頭扎進敵營……明教教徒輕功人人不輸他,打不過又跑不掉可怎麼辦?
只聽阿曼道:“少主……少主她出門去了。”
“去何處了?”
“這……我……我不能說啊。”
金鈴道:“你只管告訴我便是,我有緊急的事情找她。”
阿曼面有難色,金鈴便道:“我有事託她替我做,錢也已準備好了。”
阿曼倒抽一口涼氣,道:“此乃聖教機密,我真的不能告訴你。。”
“你們教主呢?”
“教主今早也啟程了。”
金鈴道:“二師叔曾跟我說,若有事情不好自己動手,就帶錢來找他,他怎地自己先跑了?”
阿曼道:“此事屬下委實做不了主……”
金鈴捏緊了拳頭,看上去殺氣騰騰。時間經不起耽擱,她這麼一來一去,已經耽誤了一天了。
“不死金身若執意要找少主……”阿曼看出了金鈴的不滿,她壓低了聲音,湊在金鈴旁邊,“可上我建業分壇看看。”
說完又直起身來,彷彿剛才只是低了個頭。
金鈴一愣,渾身殺氣散了,點頭道:“多謝。告辭。”
她拉著許期重新上路,兩人從烏山往建業走。這一路上遠沒有兩年前順利,沿途到處設卡盤查,金鈴一路頗多不便,只得讓阿七牽著馬闖關,她自己仗著絕頂輕功,繞行山崖,躲開哨卡。如是磕磕盼盼,花了許多冤枉錢,才走到建業附近。
石頭城附近已進行了好幾場大戰,水道不通,渡口還算興盛,但也已不通建業,而是在建業上游不遠處的夾江附近。兩人棄馬步行,到達建業附近時,都隱隱能聞到屍臭。
烽煙瀰漫,滿目瘡痍。她帶著許期爬上渡口邊的小山包,見前方旌旗飄揚,卻不見有別的動靜。
阿七手搭涼棚,眺望遠方,喃喃道:“我們可怎麼進去啊……”
金鈴道:“自然是天黑了再進去。如今城中大半屋宇毀壞,地形變動很大。晚上還要進去找路。”
“那我們找個高處,探查一下呀?”
金鈴道:“城中最高是鐘山,且離我們很遠,當真要過去?”
阿七嘆了口氣,道:“大凡高地,戰時都不會準平民百姓上去的。城樓上如何?”
金鈴道:“順著河邊走,晚上也沒那麼容易被發現的。”
阿七自然是唯金鈴馬首是瞻,入夜時分,兩人從這裡出發,自打得幾乎荒廢的石頭城繞進秦淮河邊駐防的柵欄,穿過一片狼藉的城市,偷偷往東行進。
阿七一路上忍不住要評說一番:“金鈴師姐,你瞧,四座浮橋上都有人盤查,也不知是誰的手下。”
金鈴道:“看不出。”
“司州刺史根本不會打仗,在秦淮河南成什麼名堂?要我看,就應該衝過浮橋,列兵臺城之下,打起巷道戰,堆人數也該堆死他們了!”
“合該讓你領兵的。”
“那是自然,打仗我不會,打架我還不會嗎?”
金鈴點點頭。侯景從壽春打過長江之時,不過只有區區八千人,趁著石頭城換防空虛,才攻佔了石頭城,可現如今,十萬大軍居然打不了兵馬疲敝的八千人,實是匪夷所思。
阿七嘆了口氣,道:“實則也不是這樣。”
“哦?”
“師父說,諸蕭互相牽制,才是現在這等形式的根由。湘東王在江陵手握重兵,居然只派了一萬人前來……”
“他自然是想等城破之後,為父報仇,大軍順流直下,碾壓侯景,到時他就是國之功臣,皇帝自然是他的。”
阿七奇道:“咦?金鈴師姐也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