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吹風機又不能用,他正想去找毛巾擦乾頭髮時,霍重錦已經先他一步起身,同時以目光示意他坐回原位,片刻後,霍重錦便拿著乾淨的毛巾回來,遞給了他。
「我可以自己去拿毛巾。」蔣悅忍不住道。
「只要你能保證不會再滑倒或跌倒,我也不必這麼做。」霍重錦語氣平穩。
蔣悅登時愣住了,張了張口,實在不知道怎麼辯駁,終究還是隻能悻悻地拿起毛巾,擦拭自己的溼發。因為客廳較大,照明燈也只能照亮固定的一塊區域,蔣悅坐在沙發上,望著對方漫不經心品酒的樣子,一時居然有點走神。
如果忽略那些毫不留情的言語與偶爾帶著嘲弄的笑意,霍重錦對他其實還算不錯了,至少方才聽見他的驚叫聲後,對方便在極短的時間內立刻來到客房檢視,就連現在也主動替他拿了毛巾,雖然不過是小事,但多少也能看出對方的態度。
「你在看什麼?」對方忽然開口。
蔣悅回過神來,連忙道:「沒什麼。」他總不能說自己正在琢磨霍重錦的事情,所以才連目光也不自覺地望了過去,不管對方會怎麼想,這種曖昧言語還是儘量避免比較好。
「冰箱停止運作了,你有什麼冰在裡面的東西可以去拿出來吃掉。」霍重錦說到這裡,又淡淡補了一句:「不知道會停電到什麼時候。」
蔣悅一怔,想起來自己先前買的冰淇淋還在冰箱裡,雖然融化後再冰凍也不是不行,但是口感會變得完全不一樣,再說也有變質的可能;他拿起手電筒,踏進了廚房,找出自己買的冰淇淋開啟一看,稍微有些融化了,不過應該還能吃。
他拿了湯匙,便重新回到客廳。霍重錦仍坐在單人沙發上,似乎相當放鬆地靠著椅背,蔣悅望著他,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想起今天傍晚在車上看到的那張陌生睡臉。
現在的霍重錦跟他一樣,身上只穿著棉質浴袍,大概也是剛衝過澡……想到這件事,蔣悅忽然有點坐立不安。他身上只穿著霍重錦拿給他的浴袍,寬鬆的浴袍底下什麼都沒穿,他對於這種陌生的感覺相當不習慣,可是這種時候再特地上樓換衣服又有點奇怪。
蔣悅心不在焉地吃著冰淇淋,不自覺地換了坐姿,好像怎麼坐都不對勁。很快地,霍重錦也發現了他的異狀,開口問道:「你又怎麼了?」
「沒什麼……」蔣悅含糊道。
他忽然發現,大概只有他一個人為彼此獨處的場景感到不自在,霍重錦神態鎮定放鬆,不知道那已經是第幾杯酒了,但從對方的神態看來,似乎完全沒有分毫醉意。因為走神,蔣悅一不小心讓湯匙上的一塊冰淇淋落到手上,在下意識地低頭將手上的冰淇淋吃掉後,才抽了面紙將手上剩下的痕跡擦乾淨。
蔣悅放下空空如也的冰淇淋盒子,這才注意到,霍重錦正在看他,那種目光並不尋常,隱隱帶著一絲難解的意味。
「怎麼了?」蔣悅小心翼翼地問,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臉上沾到了冰淇淋。
「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對方突如其來地問道。
蔣悅完全不明白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也不懂對方指的究竟是什麼,正想問清楚時,對方已經拋下一句「算了」,同時略微煩躁地挪開目光,不再看他。突然地丟擲莫名其妙的問題,又自顧自地收回疑問,蔣悅不免有些愕然,愕然過後又生出一絲不愉快。
「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啊。」他不禁稍微提高了音量。
對方那句「算了」,簡直像是在說「就算說了你也不懂」,那種語氣讓蔣悅深感自己被蔑視了,儘管知道對方一貫如此,但不快的感覺卻仍愈發濃厚。
霍重錦重新將視線投向他,沉默半晌,才道:「你是不是忘記那一晚我們做過的事情了。」
蔣悅愕然,來不及思考便道:「我沒有,那種事情怎麼可能忘記!」
「既然如此,就別在我面前做那種動作。」對方有些不耐地道。
「什麼?」他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你剛才在我面前舔手,那不就是某種性暗示嗎。」霍重錦低聲道。
蔣悅一怔,看向自己的手,想起先前低頭舔舐落到手上半融化的牛奶冰淇淋的舉止,還有對方所謂的性暗示,登時就明白過來了。他窘得面紅耳赤,想要為自己辯解,但倉促間找不出任何有力的說詞,最終還是隻能用震驚的目光瞪著對方。
「你到底在想什麼?」蔣悅難以置信,差一點咬到舌頭,「我才沒有暗示你!」
霍重錦目光暗沉,說不清帶著什麼意味,卻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