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綠帽戴!要是你去法院訴請離婚,我就告訴法官你虛有其表,連行使夫妻義務都很勉強!就算離婚……不,即使明天就死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就算死了都不放過我嗎?」
「當然!」蔣悅不假思索道。
「……」霍重錦別開了目光,肩膀可疑地抖動了一下。
「你笑什麼!」蔣悅後知後覺地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不由得大怒。
「你……就那麼喜歡我嗎?」霍重錦低聲問道,但語氣幾乎沒有上揚,似乎隱隱確信了這一點。
蔣悅漲紅了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心中羞怒交加,又開始想哭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完全沒料想到會有這一天,這幾個月裡明明已經被傷害了無數次,卻還是會為對方曾經有過的溫柔而無法離開,自己肯定是哪裡有問題。眼看霍重錦還在笑,他忍不住抬腳踹了對方,因為覺得不解恨,又多踹了幾下,霍重錦完全沒有反抗,即使露出吃痛的神色卻也一聲不吭。
他想著這一陣子發生的事情,壓抑著哽咽,忍無可忍道:「也許你確實喜歡我,但你根本不知道怎麼愛人——你只愛你自己。」
「嗯。」對方並沒有否認,「我最愛的確實是自己。」
「你為什麼能把這種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蔣悅愕然。
「因為是事實,我也承認,至少不能讓你產生受騙上當的感覺。」霍重錦坦然道,「你喜歡的部份,不過是我身上比較好的地方,有缺陷的部份你過去沒看過,而且我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只用最好的一面面對你……」
「兩年前我就已經上當了,你現在才說!」蔣悅恨恨道。
「是我不好。」霍重錦從善如流地承認錯誤。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要對他好嗎……哪有像你這樣的……」蔣悅愈說愈是委屈,又揉了揉酸澀的眼眶,啞著嗓音道:「你的態度忽冷忽熱,我都快被你弄得精神分裂了……」
「對不起。」霍重錦又一次道。
「那時候我明明說過想要發展成平等的關係,結果你又擅自做決定,讓事情變成這樣……」蔣悅想起這件事,心中愈發不滿,「為什麼總是你在主導我們之間的關係?」
「以後都讓你主導,我會聽從你所有決定。」霍重錦毫不猶豫地道。
蔣悅微微一怔,半信半疑,「真的嗎?」
霍重錦點了點頭。
「就算我想上你也可以?」
「嗯。」
「那你叫我老公。」
「……老公。」
聽到這句話時,蔣悅心中升起的不是喜悅與激動,而是毛骨悚然。霍重錦居然會當真照著他說的話做,肯定是有哪裡壞掉了。他小心翼翼地以看著未爆彈似的目光打量對方,然而霍重錦的神色卻只能以若無其事形容,似乎全然不覺得蔣悅的要求有什麼不合理之處,甚至也不覺得羞赧。
「你的要求只有這樣嗎?」霍重錦神情自然地問道。
「為什麼這麼突然?剛才你明明還想跟我離婚。」蔣悅不禁問道。
對方遲疑良久,才輕聲道:「不想……再看你……」
霍重錦後面半句話說得過於含糊,蔣悅沒有聽清楚,想要問明白時,卻又忽然覺得沒有必要了。霍重錦的神色很奇怪,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對方露出這種表情,說不出為什麼,他忽然覺得霍重錦似乎比自己想像中還要脆弱,這對他而言是種相當新奇的感受,從以前到現在,他總覺得自己仰望著霍重錦,從未想過真實情況或許是相反的。
儘管霍重錦一直不諱言分道揚鑣的打算,不過如果彼此真的下定決心離婚,先找回自己的心、乾脆走出這段失敗婚姻的肯定是他,而霍重錦多半會是那個一蹶不振的人。即使沒有確切的證據,但看到對方此刻的神情後,他還是忍不住這麼覺得。
兩人沉默了片刻,蔣悅才悶聲道:「你知不知道你這幾個月的作法很傷人?」
「……」
「所以我揍你也不為過。」
「嗯。」
「我不喜歡這種相處模式。」
「以後不會了。」霍重錦沉默一會,答道。
蔣悅有些懷疑這句話的真偽,但很快又感到釋然,即使舊事重演,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縱然現在還離不開霍重錦,但是人的感情自有其底線,他不可能無止盡地包容與忍耐,也不覺得自己真的是被虐狂,等他真正下定決心離開的時候,多半是已經心灰意冷,到了那一刻,霍重錦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