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3 / 4)

再無說話的份。因而,他正色道:“有何不敢?”

待喬峰收到訊息,慕容復的軍令狀已白紙黑字地寫下,喬峰深知軍令如山絕非兒戲,下操後便急急向傷兵營趕去。

傷兵營內,慕容復正安排輔兵清掃營房更換被褥,他本人則親自為幾個傷情嚴重計程車兵以鹽水清洗傷口重新上藥包紮。宋時的中醫發展雖已有了長足的進步,但對細菌感染這方面的醫藥知識仍舊矇昧,這些重傷的傷員們雖有大夫用藥,卻仍是因傷口感染起了熱症正昏睡不醒。在軍中效力的幾名大夫見慣生死,心知這些傷員已是一隻腳踏進了棺材裡,平日裡也不願多費心思做那無用功。今日慕容復新官上任便大張旗鼓地安排輔兵清掃營房,好似他們這些大夫辦事不盡心,這無疑已是犯了眾怒。大夫們雖說是見官矮一級可在專業領域也頗有幾分自傲,見慕容復指手畫腳便乾脆袖手旁觀,等著他出乖露醜。是以,慕容復一吩咐給重傷員清洗傷口,幾個大夫全都閃得沒影,逼地慕容復只能親自上陣。

原本慕容復的動手能力,鄧百川與公冶乾也算是心知肚明瞭。哪知這一回,從清洗傷口剜除腐肉到敷藥包紮安撫病患,他動起手來竟是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鄧百川與公冶乾看得怪異,也只好用“公子爺是習武之人,處理外傷自然是行家裡手。”的道理來解釋。他們卻並不知道,慕容復前世總在醫院消磨時日,所謂久病成醫,這清洗包紮的工作看都已經看得滾瓜爛熟,做起來自然並不困難。

然而,慕容復手上並無麻醉藥劑,傷員們深可見骨的傷口要以鹽水清洗又得剜除腐肉自然是痛不欲生,縱使仍在昏迷之中也無意識地高聲慘叫。那些輕傷員們看地頭皮發麻,大夫們也忍不住嘖嘖搖頭。其中一名年紀較輕的大夫見慕容復無緣無故折騰了那些傷員一番,又不曾更改藥方,不由一臉同情地哀嘆:“何必要他們臨死還受這樣的罪?”

鄧百川與公冶乾聞言,俱是對他怒目而視。慕容復卻只漫不經心地瞥了他一眼,沉聲道:“死了自然不用受罪,想活命就得吃得起苦!”說罷,又吩咐身邊的輔兵打來冷水絞了乾淨的麻布敷在那些傷兵的額頭給他們物理降溫。

幾名湊熱鬧的大夫被慕容復的這一眼掃來,只覺心頭髮憷戰戰兢兢地不敢言聲。再一想慕容複方才的那句話,更覺意味深長難以捉摸。

慕容復卻並不與他們客氣,又道:“方才這清洗包紮的過程,想必幾位大夫都瞧明白了。那麼,這傷兵營裡的眾位傷員就託付給諸位了。”

慕容復此言一出,眾傷員固然是面如土色,大夫們也紛紛撒腿飛奔,各自領了任務去為傷員們清洗包紮,不敢再有半句不敬。

見識了整個過程的喬峰只是沉默不語,隨他同行的种師道卻忽而笑道:“喬兄弟,你這位慕容賢弟絕非池中之物!”种師道是種諤的親侄,年僅二十的他正值青春年少風華正茂,根據宋時律法以蔭補三班奉職而入仕。種家歷代從軍,這回與西夏交戰,種諤便將侄兒調入軍中效力。种師道與種諤關係密切,自然見識過他這位親叔叔獨斷專行的威儀。然而方才慕容復掃那幾個大夫的一眼,那冷酷苛厲的眼神,比之種諤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種諤久居上位自然威儀深重,慕容復年紀輕輕又是一介白身,能有這般氣勢,怎能不令人膽戰心驚?

卻在此時,慕容復也注意到了他二人,這便笑著趕上前來抱拳一禮。“喬兄!”又將目光轉向种師道,“這位是……”

喬峰這才醒過神來,將种師道介紹給慕容復認識。他原打算勸慕容復收回那份軍令狀,只是方才見慕容復為人清洗包紮下手又快又狠,三言兩語便壓服了一眾大夫聽命行事。自然也明白到這慕容復性格剛烈,想必寫下那份軍令狀絕非不知輕重,而是對自己有著無比的自信,那麼那些勸解的話也就不必出口了。

慕容復不知喬峰複雜的心思,只在心中暗笑他的主角光環。方來軍中一日,結識的第一個朋友便是後世名滿天下的“老種經略”,怎能不教人羨慕妒忌恨?

喬峰自覺白操心一場,种師道卻有滿腹疑惑,當下問道:“慕容賢弟令人打掃營房清洗傷口當真能救傷兵的性命?”

慕容復點點頭,緩緩道:“打掃營房清洗傷口,目的都是為了盡最大可能避免細菌滋生引發感染。”

“細菌?”种師道疑惑地重複。

“那是一種極為微小的生物,它太小了,以我們目前的目力是看不出來的。”慕容復答道。

种師道終究不是大夫,見慕容復說得煞有其事也就信了,又問:“那麼夜晚安排巡房又是何道理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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