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南的院子景緻最好,中間有條青磚砌就的小徑,櫻樹李樹夾道成蔭。
三人進了院子,但見綠蔭覆蓋,地上的草是戴維託朋友購自英倫的種子長成,院牆塗著象牙白,顯得精緻奢華,牆角青竹碧翠,柏樹含煙,洋槐花開的正盛。
剛在院中的六角亭坐下,一個僕人急匆匆走進來:“先生,來了個日本人。”
“讓他進來吧,”戴維看了看彭明霞,彭秘書笑了笑,很自覺地避到了屋子裡。
“我已經把他領來了。”僕人往院門處一指,三木就站在那裡。
見許良辰和戴維轉了視線看著自己,他有些僵硬地鞠躬,走近過來,僕人退出去。
許良辰和戴維相互看了一眼,都沒作聲。
三木是為道歉而來,卻沒有穿制服,這明顯是一種挑釁,因為當初戴維和許良辰提出的,是要求他代表日本陸軍致歉。
他看上去穿的有些不倫不類,一件華麗卻不合身的燕尾服,寬領帶,上面甚至有些價值不菲的珍珠,下面是條紋的黑色西褲,漆皮鞋,右臂平抬挽著一定禮帽。
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就那樣泰然不驚地看著三木,三木有些難堪地深深彎下腰去,頭背頸成一條直線,與僵直的雙腿幾乎成為直角。保持這姿勢良久,然後他慢慢直起身子,開始背誦預先準備好的致歉。
“很抱歉,我是來致歉的。”他拖慢著聲音,呆板地說道:“我以為這是為帝國和天皇陛下盡心,對不起,我錯了,請原諒。”
這位少佐先生故意著便裝,拖了這麼久才來道歉,這令許良辰和戴維都深為不滿,戴維把雙腳放到面前的石桌上,看著亭子外叢叢的馬尾櫻,漫不經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