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窖口很小很隱蔽,不走近根本難以發現,他在那裡轉了幾圈都不見我的蹤影,後來聽到一聲很輕微的聲音,才循聲找到了我。
五哥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將整件事情分析了一下。
首先,胡長河認識那個動物一樣的黑影,出於某種目的,所以在我的額頭上抹上了一點精血避免我被邪祟上身,便追了上去。
其次,我喊五哥時,五哥沒聽見,我過去找他也沒看見他,可那時五哥分明就在那趟房屋裡沒有離開過。所以,我當時應該是中了某種幻術了。以至於,我往前跳去時本以為是跳到前面的房頂,結果卻是跳了個空,掉進了菜窖裡。
再次,我聽見的那聲“小愷”從時間上來看應該不是五哥喊的,而是某個人或仙模仿的。而我聽見的那聲東西摩擦的聲音,應該就是那人開啟了菜窖口的蓋板。所以,那人是故意把我往那裡引的,他就是希望我能掉進陷阱裡。
“他們是不想我們查這件事嗎?”我問五哥。
五哥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但我總覺得不像,因為他們可以趁我們走後接著作亂,沒必要跟我們硬碰硬。”
那為什麼要算計我?我想了想,隨口說道:“會不會是黃家的人……”
五哥嘆了口氣,說:“說不好,等狐仙回來先問問它是怎麼個情況吧!”說著,五哥忍不住數落了一頓胡長河,埋怨它撇下我跑了,說要不是它不在,我也不會被迷了五感還因此受了傷。
我倒是並不怪胡長河,它一向冷靜,這一次一定是事情很嚴重它才會急著離開,不然它是不會撇下我不管的。而且,它走之前還將珍貴的精血留給我一滴,沒有這血的庇護,我恐怕真的會摔斷骨頭。
跟五哥聊了一會兒後,他便讓我趕緊睡覺,有什麼事等明天再說。見他要關燈,我急忙阻止了他,他問我怎麼了,我吞吞吐吐了半天,才有些難為情地問他,能不能離我近一點。
這一晚發生的事,確實讓我害怕了。此時胡長河不在,我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他了。
他怔了一下,隨即輕輕笑了笑,然後將另一張床搬到我的床邊,才關燈上了床。
感覺到他就在身邊,近到能聽見他的呼吸,我才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直到我出院胡長河也沒回來。
五哥帶我回家後,讓我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許做。
因為大夫讓吃清淡的食物,晚上他便給我熬了粥。我吃了一口,忍不住笑著問他:“五哥,這就是傳說中的‘黑暗料理’吧?”
他頓時一窘,乾笑著說:“那啥,一不小心煮糊了……”
這得是糊了多厚的一層,才有這麼大的糊味,而且還有黑色的碳化物。
我一邊吃著粥,一邊說:“煮粥時你一定沒有攪動。”
“啊,還需要攪動啊?我以為多放點水就可以了……”
我將空碗遞給他:“再來一碗吧。”
他一驚,忙問我:“別吃了吧,再吃壞了肚子!”
“沒事,只吃一碗怕半夜會餓!”
他做的東西恐怕也就我能吃得下了,因為我很尊重他的勞動成果。
半夜時分,我突然覺得右肩一暖,睜開眼睛一看,一個白色的小毛團正趴在我的頸窩裡。
原來是胡長河回來了。
我仔細看了看它,見它皮毛光滑乾淨,頓時放下心來,再次入睡。
隔天早晨,五哥聽我說胡長河回來了,當即用紙符開了眼,問它那一晚出了什麼事。
胡長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將頭埋進蜷縮的身體裡,繼續睡覺。
五哥有些生氣,衝它吼了一聲:“你知不知道小愷差點沒命?你就這麼保護他的?”
胡長河身體一僵,隨即抬起頭來看我,眼神裡的詢問之意一目瞭然。
知道他們倆都是為我好,我自然不希望他們倆發生爭執,所以趕緊打圓場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摔了一跤……”
五哥見我避重就輕,更是來氣,指著我說:“你都從房頂掉到菜窖裡還只是摔了一跤?連動都不能動、話都不能說,你忘了?”
“我這不是沒事了麼?你就別再跟它生氣了,它這是第一次這麼做,一定是有原因的。”我走過去,給五哥捋著後背,希望順便能把他的火氣捋下去。
他吐了口氣,語氣終於轉好了點,問胡長河:“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長河淡淡地回了一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