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裁判所,所有的木偶彷彿都活了過來,對著韋德指指點點。
裁判所裡響起了一首安妮卡熟悉的音樂,帶著跳脫的節奏,安妮卡聽到裁判席上空無一人的地方傳出了類似機器人,冰冷的聲音。
他說:“是誰殺了安妮卡?”
死侍說,是我,用我的弓和箭,我殺了安妮卡。 ?
誰看見她死去?
小男孩狀的木偶站出來說,是我,用我的小眼睛,我看見她死去。?
誰拿走她的血?
弗朗西斯舉起手說,是我,用我的小碟子,我拿走她的血。
弗朗西斯的木偶似乎是笑著的,帶著疤痕有些驚悚。
誰為她做壽衣?
娜塔莎提著裙襬站起,她說,是我,用我的針和線,我會來做壽衣。?
誰要挖墳墓?
鷹眼站起鞠躬,他說,是我,用我的鑿子鏟子,我會來挖墳墓。?
誰要當牧師?
科爾森舉起聖經說,是我,用我的小本子,我會來做牧師。?
誰要當辦事員?
X教授坐在輪椅上說,是我,只要不在夜晚,我就當辦事員。?
誰會帶火炬?
佩普站起身,踩了一腳娜塔莎說,是我,我立刻把它拿來。我將會帶火炬。?
誰要當主祭?
美國隊長說,是我,我要哀悼我的愛,我將會當主祭。
聲音意外的哀婉做作。?
誰要抬棺?
班納教授大塊頭的身體發出悶聲,是我,如果不走夜路,我就會來抬棺。?
誰提供柩布?
旺達和皮特羅拉著手站起來,聲音裡帶著詭異的笑聲說,是我們,我們將提供柩布。?
誰來唱讚美詩?
洛基上前一步腔調委婉,是我,我將唱讚美詩。?
誰來敲喪鐘?
黑皇后咯咯一笑,說,是我,因為我能拉犛。
那個冰冷的聲音又說,所以再會,安妮卡。?
安妮卡諷刺的笑了:“即使我沒有死?”
所有人都在悲傷,全都嘆息哭泣,當他們聽見喪鐘,為可憐的安妮卡響起。?
安妮卡站在石臺上,攤開手,笑容諷刺緩緩說:“現在我是不是該說……啟事通告所有關係人,這則啟事通知,下回法庭,將要審判死侍?”
安妮卡摘下帶在脖子上的項鍊,狠狠的向死侍扔去。
“所有人說我死了,我就需要死去?所有人說韋德殺了我,他就要死去?愚蠢的判決,愚蠢的言論!”安妮卡現在明白了,唱這一大出戲的根本不是自己的韋德,而是那個“死侍”。
他在跟安妮卡訴說自己的委屈,正如安妮卡所做的那樣,自己將利箭捅。進胸口,但是所有人卻認為是“死侍”殺死了自己。
“死侍”的“安妮卡”死於自殺,但因為所有人指控“死侍”殺了“安妮卡”,所以就是“死侍”殺了“安妮卡”。
“我不是知更鳥,將這首該死的音樂停了吧,你的遊戲該結束了,死侍!”安妮卡扯斷了自己木頭的腳踝,將鐐銬從上面拽下來。
安妮卡扶著石臺,挺直腰背,大聲的朝著站在被告席位上的“死侍”喊道。
死侍轉過身體,面罩擋住了他的表情,就那麼靜靜的對望,似乎時間也因此停滯。
“為什麼,你沒有死?”“死侍”輕聲問,“你應該死去了,安妮卡。”
“死去的是你,你的時間已經歸零!”安妮卡語氣冷漠,高揚。
死侍的身體瞬間變成了木偶,連帶著所有其他人的木偶,紛紛被火點燃,那簇小火,緩緩將木偶們燒成黑色的灰燼,帶著火星,安妮卡看著審判臺雪白的石磚上,被灰燼拼湊出了一句話。
但是你跟你明亮的眼睛結了親,把自身當柴燒,燒出了眼睛的光彩。
安妮卡面無表情,不為所動,緊接著一切都隨風散去,裁判所塌了,整個小鎮也開始消失在濃霧裡,“死侍”的童話故事……該結束了。
安妮卡醒來,自己趴在床邊,韋德躺在床上,安妮卡神色有些恍惚,好一會也反應不過來。
安妮卡突然意識到,“死侍”是某種意義上,未來的“死侍”……那他給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提示……是否將來才會發生?
此刻的韋德醒來了,安妮卡拍拍他的臉。
“醒了?”
“嘿,親愛的,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