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打了電話給江懷溪詢問。聽到江懷溪的問話,她垂下了雙眸,良久後,她坦誠道:“江忘很像我很愛很愛的一個人……”
江懷溪放水洗菜的動作微微一頓,沉默半響,回答道,關於江忘,其實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我只知道,她大概是十二年前來我家的,是我爸爸坐遊艇出遊的時候意外從海里救起的,那時候她醒了就說她什麼都不記得了,我爸爸顯然不相信她的話,過了兩天等她身體好了些,就讓她回去找家裡,可她卻不肯離開,也不求我爸爸留下她,只是默默地蹲在醫院外面,不肯離開。我媽媽見她生的漂亮,性格又乖巧可愛,十分喜歡,覺得她不肯說應該是有苦衷的,看她每日可憐兮兮地在醫院門口風餐露宿,覺得於心不忍,就哀求著讓我爸爸留下了她,說是就當做件好事吧。後來,她在我們家一住就是多年,她總歸是要上學,要工作的,我爸爸後來見她真的不願回家,也心軟了,就讓她去入個戶口,於是,她自己給自己入了戶口,姓江,名忘。這些年裡,我們也沒在追問過她的身世。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許柏晗聽完江懷溪的話,一瞬間,只覺得欣喜若狂,是她了,一定是她,是雲泊。可下一個瞬間,她又悲從中來。雲泊真的在恨她,恨到,寧願忘記一切,不再記起……
她叮囑江懷溪道:“先不要告訴子箏這件事,不要讓她跟著擔心,等一切確定了,我再和她說。”
江懷溪沉著聲答應了。
陸子箏收拾好了臥房裡的東西,就準備到廚房幫江懷溪,江懷溪卻已經做好了,正端著湯出來。於是,陸子箏便來不及露上一手,就吃到了來吉安的第一頓簡單的晚飯。
吃完飯後,陸子箏自覺地收拾了碗筷端進廚房,主動請纓道:“碗筷我來洗吧。”
江懷溪似笑非笑地看著陸子箏挪揄道:“這裡不是很方便,碗櫃裡就這麼一些碗了,要是摔壞了,接下來幾天,我們大概就只能用大鍋吃飯了。”
陸子箏回頭覷了江懷溪一眼,不滿道:“你這是在小瞧人嗎?”
江懷溪輕笑一聲,烏黑的雙眸帶了些晶亮的笑意,搬了張椅子坐在廚房的門口,好整以暇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只是,不一會,廚房裡就響起了筷子嘩啦啦散落一地的聲音,江懷溪帶著笑意的聲音在陸子箏的身後響起:“看來,明天要吃手抓飯了。”
陸子箏惱羞成怒道:“都是你一直看著讓我緊張了,你快去洗澡吧。”
江懷溪站起身子,站到陸子箏的身旁,挑了挑眉,給陸子箏順順毛:“恩,其實,也有可取的地方,恩,這碗洗的真乾淨,鋥亮鋥亮的……”話音剛落,陸子箏手一滑,手裡正在洗的那個碗跳水了,撲通一聲,格外響亮……
江懷溪忍俊不禁,輕輕笑出了聲音。
陸子箏羞惱地回頭瞪幸災樂禍的江懷溪,趕她道:“你去洗澡!”
江懷溪卻只是淡淡笑著,微斂了雙眸,挽起了袖子,把陸子箏推到了一旁,說道:“好了,一起洗吧,我洗第一遍,你過水。”說著,就伸手入水取出了第一個碗,動作迅速地衝洗了起來,而後,遞給身旁的陸子箏。
陸子箏看著江懷溪的動作,微微一怔,才反應過來。她伸手,緩緩接過碗,浸入水中,輕輕旋轉擦洗,撈出,用水沖洗,而後,倒扣於一旁……動作一氣呵成。
洗完了吃飯的碗,要洗有油漬的盤子了,江懷溪伸手到陸子箏面前,自然地要求道:“按點洗潔精在我手上。”
陸子箏馬上配合默契地伸手取過洗潔精,小心翼翼地按出了一小點洗潔精在江懷溪白皙柔嫩的掌心裡。
江懷溪便滿意地笑笑,回過頭利落地刷洗了起來。
陸子箏不是沒有見過江懷溪在廚房忙碌的模樣,可此時此刻,在這樣寂靜的夜晚,聽著窗外海潮澎湃地拍岸聲和著室內簡單的碗筷碰撞聲,看著江懷溪在燈光下挽著袖子的身影,陸子箏卻一瞬間,覺得心跳像是漏了一拍,挪不開了眼睛。
這樣的日子,這樣的場景,讓陸子箏覺得,猶在夢中。如果她不把眼睛挪開,堅持著不眨眼睛,是不是,就能假裝,時間會在此定格,這樣的場景,就會一直映在她的眼裡,印在腦海裡,不會過去?
她不由地有些傷懷,這一生,她想要的從來就不多,不過是父母健在,愛人常伴,她在鬧,自己在笑,如此溫暖過一生便好。可原來一切最是尋常,才是最是難得……
醫院裡,許柏晗的媽媽給許柏晗送飯來,站在許柏晗的床邊,幫著許柏晗架起小桌子,把飯菜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