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呼吸聲。箭頭瞄向百丈之外那人的後心,季華鳶屏了氣,微微側身擋住身後眾人的視線,眾人看不見的地方,他的手向外挪了半寸。
安靜的世界突然擠進一聲狼崽子的怒喝:“季華鳶!賤人!”他暴喝之後突然提刀朝樹上擲了過來,砍刀在空中轉著,發出錚錚的聲響。三叔那雙矍鑠沉靜的眼睛突然緊瞪,來不及他出聲,狼崽子周身四名黑衣人已經同時將長劍插進那人的身體,四支閃著寒光的劍尖沒入狼崽子身體,又從另一面穿透出來,他睜大了被血瀰漫的眼,看著樹上的年輕人仍舊是剛才的姿勢,分毫不動。砍刀從季華鳶的腦後擦過,錚然入樹,只帶下一縷烏黑柔軟的發,緩緩飄落至地。
狼崽子喉嚨中發出嗬嗬的聲音,血沫溢了滿口,他不屈的目光如冷刀般死死地盯住季華鳶夜色下俊美的側臉。季華鳶紋絲不動,他望著遠處身形已經非常渺茫的晏存繼,驟然鬆手——
長翎箭激射而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隨而出,在那一剎那,每一個人,無論是黑衣人還是鐵狼軍,包括三叔,一口氣都提在了嗓子眼。
而樹上的季華鳶,卻鬆了口氣,他平靜地收回弩箭,緩緩靠在樹幹上,沒有再看那射出的長翎劍一眼。
結果如何,出箭之人心中自有分辨。季華鳶輕輕閉了閉眼,低嘆一口氣。
下一瞬,遠處的晏存繼雙腿一絆,長翎劍沒入右臂,他被激射而來的箭帶著向前跌出數丈。遠遠的傳來晏十七一聲大喝,他衝過去架起晏存繼,迅速地轉了個方向掩入灌木枯叢之中。
周圍人彷彿如夢初醒,黑衣人迅速砍殺了餘下的幾個以負重傷的狼崽子。三叔抬眼看著季華鳶,輕聲道:“你失手了。”
季華鳶忽地一笑,縱深從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