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錦帕來,那帕子上鏽著一隻小鷹——北堂朝總是喜歡在自己的各種各樣的東西上差繡娘繡鷹的圖騰——北堂朝盯著那隻小鷹看了一會,將帕子翻了個個,把有圖案的地方一折一折的折到裡面去,而後掛著微笑輕輕地替季華鳶拭去臉頰上的汗珠。
季華鳶呆呆地看著他,似乎連自己的心跳都感受不到了。
北堂朝靜靜地微笑:“晏存繼那點心思,即便拿了我的兵符又能如何呢?無論如何,他都改寫不了自己會敗給我的結局,就像我——”北堂朝抬起眼,笑意盈盈地與季華鳶空白的眸子對視:“就像我,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你欺我瞞我不信我的事實。”
“北堂朝……”季華鳶喉頭一哽,他知道自己簡直是蠢到了家,豬油蒙了心,簡直不知是在說什麼混賬話。然而他卻知道,現在,他只能否認,他能做的,也只有否認。“北堂朝,我……我沒有……拉上晏存繼陪我……”
“噢……我知道啊……”北堂朝笑笑,拉出季華鳶的手,將帕子放在他手心裡,垂眸道:“是他自己一時興起拉上了你吧……季華鳶,我不會為了丟了一個兵符而和你生氣。”他說著,抬起頭直視季華鳶,那雙往日柔情似海的眼睛裡再無光芒。北堂朝斂起嘴角最後一絲生澀的笑容,嚴肅地說道:“我在意的是,你,不僅帶了晏存繼——你應該知道我有多痛恨他——去打擾我母后亡靈。然後,當我問起你,你卻一次次說謊。”
“我……”
“季華鳶,我從來不會真的惱你做錯事。但是這件事,對不起,我無法容忍。”
“北堂朝……”季華鳶的眸子都散了。然而北堂朝只是垂眸淡笑,他替季華鳶合起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