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了僵局,他沒有側頭看北堂朝,只是掛著一抹寥落的微笑看著自己腳上的鐵鐐,像是小孩踢弄玩具似的用腳撥了撥鐵鏈,發出一陣沉重的鐵器撞擊聲。季華鳶嘆息一聲,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快一些:“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說。”北堂朝走到他身前看著他,季華鳶也只好有些不情願地抬起頭,他看著對面那雙冷漠而空洞的眼睛,突然苦笑了,低聲說道:“能不能,別這麼看我——”
北堂朝似是愣了一下:“我怎麼看你了?”
季華鳶苦笑:“像是不認識似的……”他只說這一句,連自己都沒有想到,鼻子裡面彷彿轟的一下炸開了一團陳醋似的,酸熱脹痛。季華鳶用力嚥了一口唾沫,睜大眼睛瞪著地面,重複著喃喃道:“就像是……從來都不認識我似的……”
北堂朝在他頭頂似是沉默了片刻,片刻後,他沉聲道:“我只是不想表現得太激動,我怕你……”
季華鳶大幅度地搖了兩下頭打斷他,腳上的鐵鏈子又嘩啦啦地響起來了。他抬起頭,並沒有紅著眼睛,卻是更加白了一張臉,他看著北堂朝,搖頭說道:“不,我不怕你討厭我、恨我、甚至是嫌惡我……我怕的是你不認識我,知道嗎?北堂朝,我怕你不認識我!十年,我可以告訴自己我失去了一件擁有十年的寶貝,但我不能接受,這十年是我自己的一個美夢。”季華鳶說到這裡突然哽了一下:“你可以把它拿走,但你不可以裝得好像它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北堂朝抬眼直視著季華鳶,季華鳶看著那熟悉的喉結幾番動了動,而北堂朝卻終歸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北堂朝突然啞著嗓子說道:“可是我不恨你,不嫌惡你。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