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王的那副臭架子,我都覺得可討厭。”
北堂朝心裡咯噔一聲,像是漏了一拍,好在並未見季華鳶睜眼,便依然沉聲哼道:“本王就是北堂王,誰又在乎你討不討厭!”
“是呀,”季華鳶拖長了的聲音懶懶的:“我知道您不在乎呀,我是什麼人呀,一個賤人,一個小角色。所以,您要擺王爺臭架子,我心裡討厭,不也還是乖乖配合了嗎?”
北堂朝一噎,季華鳶又道:“所以你看,我其實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只是你要是真心喜歡雲寄,就別在他面前這樣,誰能受得了。”
北堂朝下意識否道:“我沒有。”卻轉瞬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沒有,沒有什麼?是沒有真心喜歡雲寄,還是沒有對雲寄擺架子?北堂朝心下有些懊惱自己口快,再解釋卻也不大好了,只好乾巴巴地閉上嘴,不再說話。
屋子裡一時間靜極了,只有鐘漏一直髮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北堂朝坐在床邊,看著閉目養神的季華鳶,面上有些懊惱,有些心疼,還有些他自己都不曾看清的,溫柔。
“老師怎麼還不來,”季華鳶突然小聲抱怨:“我快要疼死了!”
北堂朝竟一時緊張,不知道怎麼接下去,只好匆匆解釋道:“飲笙用藥獨到,之前是不準別人隨便用藥的,所以還不能給你敷止疼的創傷粉……”
“我知道。”季華鳶眯著眼皺著眉打斷他,卻還是小聲嘟囔:“那也太慢了些,等得我又困又餓又疼。”
北堂朝一聽,心下鬆了一大口氣,趕忙站起來,說道:“這好辦,我叫人給你弄點吃的去!你想吃什麼?”
季華鳶聞言睜開眼睛,此時已藏不住眼睛裡的疲憊,想了想,蒼蒼一笑,低聲道:“想吃雲吞,用蝦仁熬湯,放桂花的那種。”
桂花蝦仁雲吞,是北堂朝唯一會弄的吃食。也是從前,他經常煮給他吃的。君子遠庖廚,北堂朝卻十分愛看季華鳶大口大口吹著自己為他煮的雲吞,大呼好吃的樣子。
季華鳶說完這一句,輕笑一聲,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便改口道:“算了,我胡說的,你叫人隨便弄點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