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2 / 4)

小說:鳶回前堂 作者:津鴻一瞥

惟獨沒有想到,王爺竟然不僅看出了我是奸細,還看出來我是一個起了異心的奸細,呵……您一眼將我這兩年所有的秘密看了個透……從季華鳶回府之後,我當真是處處算落一步。說來,也真是怪了。”

北堂朝看著他,說道:“不是季華鳶的問題,是你,在季華鳶回府之後,你的心亂了。所以才會處處失算,處處破綻。你以為,本王之前沒有疑心過嗎?”

雲寄聞言低頭輕笑幾聲,許久,輕聲清了清嗓子,聲音低緩柔和:“我不記得自己的這顆心是什麼時候橫下去的。但是要說起第一次為了您欺瞞殿下,大概是一年半之前的事了。”他說著,突然感到背後有些涼,便又攏了攏披在身上的衣服,低咳了幾聲,道:“殿下很精明,但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例行的通訊上只寫無異動三個字,殿下若是不滿了,下次就加上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王爺與皇上爭吵,江南出了亂子,東門平了亂子,王爺殺了哪幾個叛賊,王爺招納了誰做心腹……零零總總,彙報一大堆上去。讓殿下覺得我的心還是誠惶誠恐的,只是人太蠢。信的末了再加上幾句王爺如何信我寵我,悅陽錢莊如何越做越大。讓殿下覺得我雖然人太蠢、性子太冷,但是總還是有用的,輕易棄不得……這兩年,雖說是舉步維艱,處處小心,卻也就這麼走過來了。”

北堂朝聽他低聲絮語,也不插話。雲寄像是一個回憶的人,想到哪裡便說到哪裡,說累了,便停下喝一口茶。他想了想,又自嘲地笑了一聲,道:“這一次殿下玩這樣一手,是用我作餌來試探您。我只是沒有想到,自己其實也沒有比秋雨來重要到哪裡去,也是可以輕易拿來冒個險的。原來我也曾幻想過,畢竟我的身份只有殿下知道,若是哪日殿下犯了天怒,或被拘或被殺——皇家的事,誰又能預料得到呢——我興許就可以解脫了。我就可以將悅陽的權慢慢放掉,安安心心地做王爺的枕邊人。若是殿下一路順風順水,那我也可以為自己安排一出假死之類的戲碼,縱然最後不能伴在王爺身邊,也能還自己一個安穩人生。可是誰知道,季華鳶的出現,讓我所有的計劃都亂了。”

“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你什麼,他知道你是晏存繼的人,大概也知道你早已對晏存繼起了異心,但從不會和我多說——我們在一起,很少談論這些事。”北堂朝忍不住出言說道。雲寄聽了只是笑,輕聲說:“他什麼都知道,從前,我還錯以為他喜歡殿下。他洞察我,大概比王爺更早一些,畢竟不管我夠不夠格,我也算是他一個情敵。他對我,總是比王爺對我要敏感得多。不過……是啊,他和你在一起,永遠不用去想那些複雜的事,永遠不用擔心還有誤會沒有解釋清。他高興了,和你多說幾句。不高興了,便由著你去誤會——反正你總是會原諒的。整整兩年,七百個日夜,他只用了不到十日就走回到你的身邊。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還用得著說什麼呢?”

北堂朝一時無話。他今天來這裡,其實是經過深思熟慮、權衡利弊過的。他和季華鳶說明白了自己的想法,然後一個人走進這個屋子。眼前人他認識了兩年,一直覺得自己看得透了,卻原來從未當真看穿過。這人始終像是隔了一層似的,叫人永遠觸控不到真實的溫度。北堂朝看著雲寄一個人像是陷入了沉思,低聲道:“你不用害怕。無論怎樣,本王記著你兩年前的救命之恩。這兩年,你也沒有真的做過什麼對不起本王的事,明裡暗裡,也許還為我擋了不少刀鋒。本王和華鳶商量過了,這事結束後,就放你走。”

雲寄聞言先是一愣,有些驚訝,他想不到,北堂找竟然肯開這樣的口。他轉念一想,又是笑了,低語道:“季華鳶果然是你心頭的硃砂痣,你愛了他之後,這顆心變得柔軟太多了。”

北堂朝聞言靜默了片刻,只是道:“本王也只是念著你這兩年的苦勞,還有你的一片心。”

“呵,我看過您出生後的所有資料。沒有愛上過季華鳶的北堂王,哪裡有這麼大的慈悲呢。管我對您有沒有一片心,我是一個奸細,直接殺掉,您眼都不會眨一下。”雲寄語罷,帶著些自嘲地搖了搖頭:“你站在我面前,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帶著季華鳶影響過的印記。都在向我明晃晃地昭告著,季華鳶才是正主,我什麼也不是。”

北堂朝沉聲道:“雲寄,你要的,太多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雖說你步步無可奈何,但卻也步步都是自己的選擇。本王能給得起的,也不過就是一條生路。”他說著,突然想起兩年前自己睜開眼時看見的那個像白玉蘭一樣清秀帶著羞赧的少年,似是有些不忍,卻還是直言道:“別總和華鳶比,你和他——永遠都不能比,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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