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3 / 4)

小說:鳶回前堂 作者:津鴻一瞥

必非要與自己過不去呢。”

雲寄聞言笑了,笑容竟然很明媚。他走到內室,不知從何處竟然找了一小壇酒出來,揭開蓋子放在鼻下輕嗅,說道:“這酒我藏了兩年,味道大概還不算好,但聞起來也很香了。王爺不介意的話,陪雲兒喝兩杯吧。”

北堂朝定定地看著他轉過身去倒酒,那單薄的身影讓人見了就心疼——他並沒有對雲寄存著任何不該有的情感,只是跳出這個迷局來看,誰見了,都會心疼這樣一個單薄又與多股力量抗衡的少年。說穿了,他也只是一個少年而已。

北堂朝無聲地走過去,坐下,默默接過酒杯。雲寄笑得更開心,他沒有催促北堂朝,只是自己仰起頭便飲下一杯,被嗆得輕輕咳了幾聲,道:“是啊,細細想來,我與季華鳶最大的區別,大概就是我只會在心裡放大自己的悲苦,卻被枷鎖牽著步步往套裡走。而季華鳶——他寧可割捨掉更大一塊皮肉,割得自己鮮血淋漓,也要站直了身子走出這束縛去。您和殿下都是這世間最強權的男子,都愛那天上倔強的鳶,怎會喜歡我這低順的籠中鳥。”

作者有話要說:

☆、誘

這話,當真是戳進北堂朝的心坎裡去了。北堂朝看著眼前人,這人本是宿敵,卻又愛上了自己。這人曾在自己身下承歡,算計過自己,也暗自保護過自己。北堂朝突然意識到,這世間能與他在一起談季華鳶的人不多,雲寄身份微妙,卻也是實實在在的明眼人。也許,若是拋開南懷與西亭的仇恨,拋開雲寄臥底的身份,忘記雲寄愛著自己,他是可以和眼前人做一個朋友的。

北堂朝飲盡杯中酒,道:“是,所以愛著華鳶,有時候是很累的。他太高傲,為你做了什麼,不屑告訴你,你委屈了他什麼,他更懶得說。有時候明明說幾句軟話就能解決的問題,他卻寧可拼著頭破血流與你恩斷義絕,也要維持自己的高姿態。心裡多苦多在乎,面上卻還是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信我,我們就在一起,你不信我,那我就走。老實說,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恨他這點。但是有時候,卻又覺得,就是這樣的他,讓我愛進了骨子裡。”

雲寄聞言竟然難得豪氣地哈哈笑了兩聲,仰頭又痛飲一杯,道:“王爺,誰都知道您愛的是季華鳶,但也別這樣赤裸裸地往我心口上撒鹽啊。”

北堂朝也笑:“你肯抱了酒和我說心裡話,不就是想聽我好好說一說我有多愛華鳶麼。明知道什麼痛,卻越是要往上撞,撞得自己鮮血淋漓了之後,才能感慨一句是自己命勢單薄多苦難……你不就是這種人嗎?”

“哈哈。”雲寄大笑,笑出了淚,舉起杯在北堂朝的酒杯上一磕,道:“說得好。想來我在你身邊兩年,獻媚過,逢迎過,算計過,偽裝過一陣子,也做過自己,縱然最後沒有得到你一點半點的心,卻能讓你將我看個透徹,也算是我的榮幸了。”

北堂朝看著雲寄一杯接一杯,終於在一罈酒見了底的時候按住了他的手,沉聲道:“本王陪你喝了這一杯酒,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過了。承諾給你的,自會盡力。但是這戲還是要演下去,你既然選擇了開始,就必須陪本王把戲演完。”

雲寄呵呵笑了兩聲,點頭道:“我明白的,明白的。夜審,禁足。讓殿下消了對我的疑心,等殿下下次出手為我轉圜,然後您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將我再放出來。然後,我繼續做殿下眼中的好棋子,等到殿下要用我的時候,再倒戈一指——王爺心中,該是如此算計吧?”

北堂朝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放下酒杯,奪過酒罈一把摜在地上。碎瓷片迸濺得讓人心驚,雲寄卻是躲也沒躲,只是將雙腿慢慢放在蜷在椅子上抱緊了,等外面密密的腳步聲傳到門外,才清著嗓子道:“王爺,雲兒只知道悅陽狀況與日俱下。您說的許氏錢號,和西亭王儲,當真與雲兒沒有半點關係。王爺若是不信,便殺了雲兒罷。”

門外聽著聲音趕過來的侍衛腳尖都抵在門檻上了,只等著北堂朝一聲令下就衝進去。可是他們等了片刻,門卻突然從裡面被開啟,砰地一聲撞在牆上又狠狠地彈回來。北堂朝面色森冷地出現在門口,眼中清明銳利,沉聲道:“從今日起,沒有本王的命令,歸雲院上上下下不得放一人外出。聽清了嗎!”

“屬下遵命!”侍衛們跪了一地高聲呼喝,雲寄在迎面的晚風中睜開迷濛的醉眼,看著北堂朝從跪成兩列的侍衛中間大步而去,唇角勾起一個淡漠的笑意。

北堂朝走進主院,手指還沒觸碰到門,季華鳶就從裡面開門出來,看著他,神色明顯有一些著急,卻還是儘量穩著,道:“回來了,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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