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存繼不知道哪裡來的興致,突然嚷嚷著要看歌舞。北堂治也願意縱著他,便安排了節目親自陪著他,北堂朝和季華鳶這才得以脫身回府。
“公子,王爺和季華鳶回來了。”
雲寄淡淡地嗯了一聲,繼續臨著自己的丹青。雲七見他眉間無一分慌亂,忍不住問道:“主子不怕嗎?”
“怕什麼?”雲寄輕聲反問,又道:“自我一年半之前決心背叛殿下後,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還怕這點小災小難嗎?”
“主子,您說,北堂王現在知道您的身份嗎?”
雲寄呵了一聲,道:“他若真的是個傻子,現在倒有可能還拿不太準。”
“那就是季華鳶告了密。”雲七直接肯定地定論道。雲寄聽了,卻是又輕笑幾聲,搖搖頭:“是不是季華鳶告密我不知道,但王爺早已對我的身份心知肚明。許氏錢號分了我悅陽半壁江山,這都多少日了,王爺可曾踏過我這院門半步嗎?”
“公子!”雲七一把握住雲寄手中的毛筆,頃刻間滴出的墨毀了整幅字畫。雲寄一挑眉,抬起頭,卻見雲七眉目間滿是赤誠:“公子,您現在腹背受敵,無論如何都沒有好果子吃。雲七願意護送您速速離開南都,遠離這是非之地!”
雲寄輕笑一聲,輕輕撥開他的手:“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逃,又能逃到哪裡去。這世界很大,卻也只是一分為二。我兩邊都得罪盡了,還有什麼可逃的。”
雲七看著眼前的雲寄,突然間迷惘了。這人也是好看的,眉毛淡一些,卻是顯得更加具有仙氣。輪廓沒有季華鳶分明,可是眉眼間那份淡泊的氣度,又是誰能比得了的。雲七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