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憤懣地偏過頭去,看著那半幅未完成的畫,眼中垂下幾滴清淚。不知道,那滴淚,又是真是假。
“季華鳶……”北堂朝緩緩走近去,伸出手,撫上季華鳶在冰涼雨水的沖刷下依舊滾燙的臉,低聲呢喃道:“你不是說,要做我的嬖寵嗎?你以後,就留在我府上,乖乖地做一個嬖chong好了。”他說著,唇角漸漸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聲音大了許多:“就像你說的,我喜歡你,我無論如何都捨不得你死,更捨不得你離開。不如你就留下來,每日伺候得我舒坦了,就有好吃好穿,有好日子過。我找最有經驗的嬤嬤好好調jiao你,將你那一身的傲骨一根一根拔去,興許有一日,你變得和那妓館裡的其他娼妓一樣諂媚低賤,我就會真的忘了你……到那時,我再殺你。”
北堂朝話音落,天邊又滾過一道閃電,像是從季華鳶和北堂朝隔雨對視的雙眼中間劈過一般,照亮了北堂朝的面如死灰,也照亮了季華鳶愈發蒼涼、帶著詭異笑意的臉龐。
季華鳶背後的傷疼得像是要爛了一樣,暴雨好像沖走了他所有的力氣,他看著北堂朝,覺得有一點點逐漸放大的暈眩。白天,那人還說著要等他把心裡話說出來,要和他一起面對。那人還告訴他不要怕,那人還說要和他拋卻過往,一直走下去。而現在,那人就站在對面,口口聲聲要將他調jiao成娼妓,要毀了他!
季華鳶知道這都是自己做的孽,他早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可是這一天真的來了,他竟是那麼的心寒。季華鳶扶著膝在雨中一點一點蹲下身子,抱著自己凍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