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3 / 4)

小說:鳶回前堂 作者:津鴻一瞥

雲寄,嘲諷也好挑撥也罷,終歸是有些亂了陣腳。若是沒有慌張,哪裡會冒冒然與我提他的卒子呢。”

“你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季華鳶的眼神還是有些不快,抬頭看了北堂朝一眼,不情不願地說:“也只能配合你。我直接質問晏存繼雲寄是不是他的人,擺出好一副吃醋樣子,他若是聽了進去,對雲寄的疑心,大概也儘可消了。”

北堂朝點頭:“如此甚好。即便不為給雲寄尋一條生路,將這枚棋子保下,算作我們的人,以後也一定會有用處的。”

有些實話,自己心裡明白,可是就是聽不得別人挑明瞭說。季華鳶心裡又擰了勁,挑眉問道:“一個對舊主起異心的奸細,放他一條命也罷了,不早早趕出去,你還要留作己用?”

多說多錯,北堂朝聰明地轉了話題,反問道:“晏存繼來帝都,就是要我的命。平江出手後,算是斷了他的錢倉。如今他按兵不動,我們再機敏,也是佔了下風。若要逼他出錯,不用雲寄,用誰呢?”

季華鳶看破了北堂朝對他耍的小心眼,卻只皺眉問道:“雲寄不復寵,晏存繼哪裡還會輕易用他。你再急著用雲寄,不還是要等晏存繼將他洗白嗎?”

北堂朝只是笑:“他想洗白雲寄,卻又想不出法子,只能暫時把棋子擱置。咱們不能催他,卻是能引著他朝另一條道上走一走。”

季華鳶皺眉看著北堂朝:“你和我說話繞什麼,直說。”

北堂朝笑著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雲寄當年也算是憑空出現在北堂王身側,一承寵便是整兩年。按理說,這得來容易的東西失去也容易。我若真是要演好被背叛氣昏了頭的戲,現在,應該雷霆出手,從根上查起才對。”

季華鳶疑惑地皺起眉:“話是這麼說,可我覺得你這戲演得也夠分量了。再深入下去,也沒什麼好處。”

北堂朝勾起唇角,那雙漆黑的眼眸好似永遠能夠洞察一切,“沒有好處,是因為做的不夠絕。我們做絕了,逼得晏存繼做絕了,就有好處了。”

季華鳶聽得雲山霧繞,心煩不已,他低頭一算日子,突然又想到明晚就是送走謝司悒的日子,也不知晏存繼是否遵守諾言。思及此,季華鳶更是煩亂,滿心想著要如何在半夜躲出王府一個時辰,卻是沒有半點頭緒。

北堂朝只當他心情本就不好,只是笑意吟吟地撫弄著他的長髮,說道:“這就入了十月了,入冬前,皇兄是必要去湯鹿溫泉行宮住上半月的。晏存繼一定也受邀,我們都要伴駕。正好你可以趁著還沒正式入訓,去泡泡溫泉,好好休息一陣子。”

季華鳶心煩,隨口問道:“東門護駕,還是翟墨帶隊嗎?”

這一句話,剛好問到了點子上。北堂朝一愣,繼而笑得更加溫柔:“不。翟墨他,再過兩個時辰,就應該大張旗鼓地去洛川了。”

作者有話要說:

☆、北書房(一)

北堂朝派心腹聲勢浩大去洛川的事,隔了一個晚上才傳到晏存繼耳中,甚至比在市井中傳開得還要晚些。晏存繼聽到的時候正在吃早點,阿九戰戰兢兢地報告了這個可謂晴天霹靂的訊息後,只聽咚的一聲,他忍不住抬起頭來,只看見晏存繼面色如常地撿著桌面上的碎瓷片,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要用了多大力,才能讓一個瓷碗碎出如此低悶的聲。阿九低下頭去,他本意是要問晏存繼怎麼救雲公子,此刻卻是默默地將到了嘴邊的話咽回了肚裡去。

並不是怕北堂朝真的洞察雲寄的臥底身份,而是怕,這樣大張旗鼓的查,將西亭的勾當掀出來公之於眾,南懷當即便可名正言順地扣下自己。雙方的刀是早就提起來的,只是臉還沒有撕破,而這臉,還不到能撕破的時候。晏存繼看著指尖被瓷片刺破滲出的一滴血,目光微微有些怔忡,許久,他將手指緩緩舉到自己嘴邊,將掛著的那滴血,吮入口中。

他還記得雲寄當年被人送進王儲殿的時候,很稚嫩,很單純。那雙清澈的眼睛裡帶著那麼刻骨的恐懼,讓他大發狂性,卻又不忍傷害。那是他的母后被賜死的前兩年,他個性狂暴至極,每幾天就有被他玩壞了的孩子被送出殿,只有雲寄,怯懦著,沉默著,卻在他身邊一直留到了今天。

晏存繼記得,雲寄痛極的時候,依舊是不說話的,不會求饒,不會痛哭,只是睜大眼睛看著自己,淚水在眼眶中漫延開又一點一點退去,那泫然欲泣的樣子像是能將人的心揪得死了。那之後,晏存繼恍悟,雲寄的價值也許不僅僅是擺在床上而已。

後來,晏存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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