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麼回事?”他驀地一驚,頭上如澆了盆冷水,還帶七分醉意的腦袋立即就清醒了許多。這屋中滿是發黴的怪味兒,佈置簡單。而對面暗沉沉的角落裡,擺了一個大水缸,灰慘慘的,看上去已經上了好些年月。
自己好端端地怎麼就到這裡來了,噝……不對,記得之前被誰敲了一棍……
“奶奶地,老子遇上綁匪了不成?!”醉漢捂著仍然發痛的後頸,轉身走去門邊,摸索著門把用力搖了搖,卻發現已經在外面反鎖住了。
“奶奶地,有人在嗎!敢綁老子,不要命啦!”他口齒不清地嚷嚷,但外頭一點回應都沒有。
忽地,身後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還在敲著門的醉漢立即頓住,仔細一聽,好像是摩擦聲。這會兒安靜下來了,那種聲音就顯得很大聲,迴盪在漆黑的屋子裡還真有些滲人。他慢慢轉回身往前走了幾步,探著腦袋看去,原來竟是那口大缸發出來的。
只見那缸上厚實的木頭蓋板一點一點地往外挪,就好似有什麼在裡頭將它推開一樣。
醉漢一個激靈,趔趄跌坐在地上,顫聲罵道:“誰?誰在那裡裝神弄鬼!”
噗通,木蓋板終於掉落到了地上,滾了兩圈過來,哐啷翻倒在他腿邊。他嚇得忘了說話,愣愣看著那蓋板,視線移到對面缸底下,又呆滯地抬起頭,向上看去,隨即瞳孔驟然一縮,雙手忍不住哆嗦起來。
“——啊!!”他淒厲驚叫著,惶然後退,手足並用地爬向門,沒命地拍打哭喊。
而缸裡,緩緩露出了一雙翻白的濁眼,血絲交纏,正陰陰地看著他……
夜深人靜,模糊的叫喊聲被接連卷過去的風吹散。空蕩蕩的院落裡,老人坐在屋子前抽著旱菸,靜靜看著天邊一輪明晃晃的月亮,任身後門被抓得一陣顫動也無動於衷。很快,那叫喊就戛然而止了,隨之響起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血跡沿著門上縫隙滲出來。
他渾然不覺一般,沒有回頭看一眼,佝僂的背影單薄消瘦。慢悠悠往旁邊地上敲了敲煙桿,抖出裡頭菸灰,便開始自言自語似地低喃著:“餓久了吧,那就吃吧,吃吧……”
月光照在老人臉上,蒼白得不似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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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禪:我餓了。
蓮女*伸出手臂:請品嚐我鮮美的*。
勾月咬咬牙,爬進碗裡,傲嬌道:只許你吃我!
白燭:好拼!!
☆、第25章 二十五化身
茉香城近來出了怪事。接連的兩個月裡,已經有六個人先後失蹤。居民們報了案,起先官府也以為是巧合而已,可後來就覺得不對勁了。這些失蹤的人都是些深夜裡出門的男子,在離開人群獨自一人後就不見了,至今一點訊息都沒有,也不知是死是活。
這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或者組織犯的案,但找不出對方的作案動機,而且在沒有目擊證人的情況下,連那些失蹤的人具體是在哪裡出事的也不清楚,官府對此是一籌莫展,都已經張榜去招請一些探案高手前來協助了。
“不讓深夜裡出門,那些樓裡還怎麼做生意啊。”街頭告示牆前面圍滿了人,都在對那張警示眾人莫要深夜獨自在外的公告議論紛紛。一個紈絝公子哥搖著紙扇笑道:“那以後不都得留宿了?”
他是城裡出了名的花花大少爺,仗著家中有些財勢就縱情聲色,不知惹出了多少風流債糟蹋了多少好姑娘。旁人聽著他輕浮的言語,都暗自唾棄,想著這種人為什麼不一起消失了去。
這時候教書的許秀才出聲猜測:“會不會是被人販子抓去哪裡作當壯丁來賣了?”
“失蹤的這六個都是男人沒錯啦,可有兩個還是老頭子,誰要買啊。”提著菜籃子的阿婆反駁道,“再說了有這麼猖狂的人販子嗎,竟敢在這裡連續綁人還不留下丁點兒痕跡那麼厲害。”
身旁男人附和:“對啊,應該不是人販子乾的。唉……只是沒想到東街巷子的徐老頭也不見了,這段日子他孫子出門四處去找,就剩他那老婆子在賣酒,嘖嘖,那模樣啊……真是悽慘。”
旁邊一干街坊鄰居聽了也跟著搖搖頭。唏噓了一陣,又有人低呼了聲,壓低了嗓子道:“呀,你們說,會不會是……是被鬼怪給抓去了?如果真被那惡鬼捉了,大概就骨頭都找不回來了吧……”
“呸。”另一個婦人立即啐了他一口,罵道:“這一驚一乍地胡說什麼呢,哪來這些不乾淨的東西,以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