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有過,少在這裡亂說嚇人!”
“誒我就隨便說說嘛,我知道你擔心你們隔壁那一家子,可這麼久都沒找著,憑空消失了一樣……”
他們說著開始爭執了起來。熙熙攘攘的人群裡,有一個戴著斗笠的瘦弱少年慢慢退了出來,暗自抹了抹溼紅的眼睛,揹著變皺了許多的包袱,黯然往東街巷子的方向走去……
深山幽谷裡,這個早晨一如往日寧靜。
屋子外頭鳥鳴響起,溫和的陽光透進窗格。難得好眠的樊禪終於被胸口的壓悶感給弄醒了。睜開眼,卻看見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小女孩趴在自己身上睡得香甜。她愣了好一會兒,最後皺起好看的眉。
“勾月?”確定了對方的氣息,開口喚道。
“嗯?”身上人眼皮子動了動,哼哼著回應了一聲,看來已經醒了。樊禪耐著性子,輕推了一下對方肩膀:“快些起來,我有話問你。”
“嗯……”某隻小傢伙又哼了聲,可接著非但沒起來,竟然還膽大包天地在她胸口上蹭了蹭,用一種帶著睡意的粘軟聲音撒嬌:“多睡會兒嘛,起得那麼早……”
樊禪強忍住要將懷裡某隻一把扔出去的衝動。看來自己真不應該一時心軟擔心這傢伙又做惡夢,答應同床一晚……她撫了撫額,坐起身,抬手將仍扒拉在自己身上的某隻推開:“清醒點,勾月。”
“唔……”勾月這才肯睜開眼,習慣性地抬起手背舔舔,忽然發現口感不對。
好滑……她倏地看向自己的手,五指分明,白皙滑嫩,是人類的手啊!難道成功了?!可是……為什麼這麼小?!“這怎麼回事!!”剎那的歡喜立即轉為驚訝,她尖叫出聲,竟也是小孩子的音色!驚慌失措之下跳下床找了面鏡子一照,臉色就白了。
這張臉,分明就是自己小時候的模樣!怎麼會這樣,到底是哪裡出錯了?明明昨日還很順利的,本以為今天就可以……
“不腳踏實地耐心修煉,投機取巧就是此般後果。”這時候樊禪已經下床穿戴好了,在桌旁端坐下,抬眸看過來,清冷中帶一絲凌厲:“這幾日裡,你是不是悄悄動用了內力,嘗試衝破封印,嗯?這樣會傷損靈臺,很容易出事的。就差這麼幾日而已,你為何不順其自然耐心等待,急於一時結果弄巧成拙,還好昨夜裡沒有太多差池。”
“我就試了一試嘛……”
“嗯?”
一記眼刀飛過來,颳得勾月一陣心虛,都不敢看面前女子的臉了。但一垂下腦袋,視線就剛好對上自己如今這副短小齊平沒發育開的小身子,頓時心悶得厲害。
還以為自己今早會恢復成大美人,所以昨晚才起了小心思,好生磨了許久終於勸得樊禪肯同床而睡,就是想看看這人醒來後的各種驚豔訝異的反應什麼的,怎知……唉,這,這就是命啊!
某貓在內心裡捶胸頓足,卻沒注意到自己的這種“想變成美人躺在樊禪床上”的心思具體意味著什麼。此時氣悶著咬了咬唇,只覺得這副小孩子的模樣怪彆扭的,簡直比被打回原形還難堪。
“你也不用太在意,只是暫時的而已。”樊禪看她神色如此頹敗,也不忍再責怪什麼,難得地溫聲安慰了一句,不料某貓立即就恢復生氣了,還得意忘形起來:“也對,我遲早都會變回去,那現在就當做一次新鮮經歷好了。”
說著拎起那素白的裙角轉了一圈,衝她拋了個風情的媚眼:“怎樣,我現在這個模樣也滿好看的吧?”
樊禪皺眉。小孩子的臉蛋頂著這副妖媚神色,真夠怪異的。“既然現在變成了小孩子,就該有孩子的模樣。不要用孩子的身體,做出這樣的動作,說出這種話。”
“哼。”勾月忍不住睨了面前人一眼。真是古板無趣沒情調,明明前幾天還蠻好說話的。“這樣可以了麼?”她試著兩手交握於身前端正站立好,低眉順目,柔柔喚了聲:“樊大人。”
糯糯的聲音,綿綿的眼神,嬌俏的小酒窩,模樣可人得像香甜的奶糕一般。忽然之間,樊禪不知為何心律變得有些奇怪,不似尋常。
“胡鬧……”撇開視線,卻感應了到神隱碑那邊傳來的動靜。她神色變了變,站起身,挽指捻出一訣,窗外就出現了一道白光,散做細小的光點飄了進來,落到她手上。
白光凝聚掌心,片刻後變作一個木匣子。看來是又有凡人求助了。她開啟匣子,從裡頭拿出一個信封拆開。
勾月見樊禪正神色認真地看那封信,便安靜在一旁沒去打擾,等對方放下木匣子後才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