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走了。” 悶油瓶轉身前瞥了眼黑瞎子,大墨鏡擋住最能洩露心思的雙眸,看不出情緒。可是嘴角明顯是垮著的。他回過頭又望向身側的吳邪,倔強地抿著嘴唇,眉目間的認真有點像鄰家大男孩。
悶油瓶半垂眼瞼,淡淡地陳述道:“吳邪,我很開心。”
“什麼?”這貨完全看不出心情很好嘛。
悶油瓶終於淺淺揚起唇角,道:“你說的,不放開我。”
【三】
你怎麼受傷了?是你師傅罰你了麼?
才不是。是街頭那個王二狗跟那群小屁孩說什麼要娶你當媳婦,我早看他不順眼了,揍了他一頓。
那你眼睛都腫了,胳膊還青了!
沒事兒,他還流血了呢!我可告訴他了,你是我要娶的人,輪不到他們掛在嘴巴上!
你、你亂講什麼?
我說真的!我喜歡你啊,就是不放開你,就是要娶你!
可你這是耍賴!
耍賴怎麼了,反正你要嫁人也只能嫁給我唄。
——陽光之下男孩子嘴角的無賴和眼底的篤定,不知晃了誰的眼,不知是被誰牢牢記到了心臟停止跳動為止。
——清晰得恍如模糊了視線。
【四】
吳家小三爺走了兩三日,當家的一切正常。他奶奶的,一切正常才是最不正常的!豆子屈著身趴在二樓的欄杆上聽臺上那個名叫錦嬰的戲子落完最後一個音退下場去。
差一點兒。
雖說低眉的角度頷首的弧線眼神的停留都拿捏得恰到好處,媚而不俗,但怎麼看怎麼聽總還是覺得差了那麼一點兒。他心說大概比起自家當家這般戲入骨子的爐火純青,僅僅是這樣子的“恰到好處”,也就幾眼看完了。其實解語花並不是唱得頂好的那個,但不知為何,豆子總是下意識地拿著錦嬰與當家的作比較。
“亂想什麼啊小豆子?”黑瞎子踏上樓,順手敲了一下豆子的腦袋。
豆子抱住他腦袋回頭,瞪著眼道:“黑、黑爺,您怎麼突然來了?”
“怎麼著,還不能來了?”
“不不不,沒這意思。呃您,您來找我們當家?”
“嗯,他人在哪……”最後的字被倏然爆發的掌聲呼聲淹沒,也不需要豆子回答了。黑瞎子望向戲臺,杜麗娘打扮的解語花正邁著蓮步而出,緩緩地拾起眼簾。
眸中眼波盈動,唇角細染矜持,不知蠱惑了誰人心。是更甚四年前的風華。
豆子捧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