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恆,卻從頭至尾忍住沒有提到劉恆一句話,只因為他也知曉,若是提及到劉恆,不論他如何表示,多少會傷到晉陽大長公主的顏面。所以他撿輕避重,故意避開了劉恆,只關心晉陽大長公主的身體入手。
只是,晉陽大長公主到底非常人,面對這一份關切,並未感動,反而是諷刺了他一句。
面對晉陽大長公主這態度,文景暉倒是早已習以為常不以為然,在面對晉陽大長公主趕客的話時,他也只是溫和的笑了笑,拿出了一個精緻的盒子,遞給晉陽大長公主,溫聲道:“今日,給你送完生辰禮物,我便回去。”
晉陽大長公主的目光落在那個精緻的木盒子上,一言未發。
文景暉也十分有耐心,只是依然保持著手捧盒子的姿勢。
芙蕖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知緣何,心情有幾分沉重,卻又鬆了一口氣。
她鬆了一口氣,倒只是因著如今並沒有掐起來,鬧得不可開交,至於沉重,芙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
眼前的情況,顯然芙蕖插不上手,若是讓人發現了她的存在,指不定還會添亂,芙蕖站在原地一會兒,最終選擇了靜悄悄的離開。
當然,芙蕖並不知道的卻是,她方才悄悄的到來,卻是在場人都心知肚明,所以才有幾分收斂。而她一離開後,晉陽大長公主直接伸手揮下了文景暉遞上來的禮物。
盒子跌落在地上,哐噹一聲,盒中的物件也從裡邊跌出,那做的精緻逼真的金蝴蝶翅翼劇烈顫抖,在陽光下閃發著光芒。
只是,送禮之人目光看著晉陽大長公主,而收禮之人,嘴角只掛著冷笑,顯然對於這一份禮物,並沒有放在心上。倒是如同明珠蒙塵一般暴遣天物。
文景暉並沒有看著晉陽大長公主,並沒有彎腰去撿,只是輕聲開口道:“我記得,當年安貴妃曾得你父皇賞賜,有這麼一枚蝴蝶髮釵,你一見便極其喜愛,只是你素來倔強,自是不會讓人知曉自己看上了他人之物。只敢在我發現端倪詢問之後,方才與我吐露,我當時尋遍了京中大大小小所有的珠寶店,尋來的,都不如你意。後來,我特地尋了安貴妃身邊的宮女畫來了圖樣,尋工匠鍛造了一枚一模一樣的,卻一直留在手中沒有送出。”
“你覺得,本宮這些年來,還會記掛著這麼一枚小小的蝴蝶髮釵嗎?”
晉陽大長公主未等文景暉將話說完,便冷笑反問。
其實旁人都覺得晉陽大長公主在宮中一直都極其受寵,自是想要什麼便有什麼,但事實上,他們一家的處境,在有一段時日,並不好過。
當年袁家倒臺,袁後被廢,文家上位,如今的太皇太后也就是當年的文皇后一系在宮中權利膨脹,朝堂之中話語之權日漸鼎盛,而那位皇上,卻漸漸開始忌憚了起來,亦如當年對袁家的忌憚。在朝堂上,他雖未削弱文家的權勢,但在後宮之中,他卻開始冷落起了太皇太后,轉而扶持起了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那便是安貴妃。
安貴妃盛寵之時,便是晉陽大長公主這個皇帝盛寵的女兒都得避其鋒芒。幸而安貴妃肚子並不算爭氣,雖然也誕下皇子,卻是一個身體殘弱的皇子,且當時的先皇早已長成,這小皇子,也不足為懼。
但在當時的處境之下,晉陽大長公主自然不會像如今這般隨心所欲,便是看上一件小小的飾物,也須得藏起自己的喜愛,只敢對著青梅竹馬的表兄透露一二。
只是,當時未曾給她的物件,現在拿出來……
晉陽大長公主只會覺得冷笑不已。
“承恩公送公主這枚髮簪,知道的自是知曉承恩公重情重義、舊情難忘,只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承恩公是在看不起公主。”
這個時候,楊銘突然笑了起來,他聲音清晰的慢慢說著,眼裡帶著一股琢磨不透的情緒看了一眼文景暉,又看向了晉陽大長公主後,突然向前走了一步,走到了晉陽大長公主的跟前,輕聲開口道:“公主自小便榮享富貴,眼界自然極高,當年公主看不上我一個貧寒出生的小子,勢要嫁給青梅竹馬,出身富貴的表兄。我楊銘雖然不甘,卻也認了,誰知道,公主最後卻嫁給了夏國公這樣的男人,到了如今,卻是養起了連我當年都不如的貨色。我楊銘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想,長公主您這些年看著我一步一步坐上高位,可曾有過一絲後悔?”
“你今日過來,是為了與本宮說這個?”
晉陽大長公主視線落在了楊銘身上,聲音沉靜,只是那高傲的姿態,亦如當年的高高在上。
楊銘輕笑了起來,他當年便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