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勉強與芙蕖保持著距離,聲音更是緊張的緊:“還請娘娘莫靠近婢妾保重身體。”
白嬤嬤見此,倒是上前替芙蕖扶住了楊才人。芙蕖看了一眼白嬤嬤,出聲輕輕嘆了一口氣,溫聲道:“扶楊才人坐下吧!”
說罷這話,芙蕖的目光又落在了楊才人身上,聲音雖然溫和,卻帶著威嚴慢慢開口道:“楊才人,今日之事,本宮想問你幾個問題,只望你能夠一五一十回答本宮。”
“是,是。”
楊才人連聲點頭應著,到了這會兒,楊才人比誰都像迫切的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本宮記得,楊才人你這病似乎已經拖了許久,當初白嬤嬤也曾請過太醫來瞧了,說只是普通的風寒,緣何會拖了這麼久,而楊才人你這病拖了這麼久,竟然也沒有使人到本宮宮中來稟告。白嬤嬤查過太醫院的記錄,說楊才人你自十日前,太醫來請過脈說你已然恢復康健後,便沒有再請過太醫來瞧了,這般看來,你這病也並不是沒有好全復發。”
芙蕖在來時,便讓白嬤嬤仔細查詢過記錄,對於楊才人這病的情況,也瞭解的一清二楚,所以今日所問楊才人的問題,也是一刀切中問題的中心。
楊才人放在腹前的一雙手用力的絞在一處,隨著芙蕖的問話,她額上滲出的冷汗幾乎是打溼了她的鬢髮。
不過,雖然她面上神色猶豫不定且十分的糾結,但她也沒有猶豫太久,深吸了一口氣便似乎是下定了決心,開口對芙蕖輕聲道:“娘娘,此事是婢妾過錯,是婢妾有意隱瞞著娘娘。”
楊才人說完這話,小心的抬起頭看了一眼芙蕖與白嬤嬤,瞧見二人只是面無表情看著她,她輕咬嘴唇,繼續開口道:“婢妾一開始生病讓宮人去稟告娘娘,白嬤嬤給婢妾請了太醫過來後,婢妾也以為只是因為換季偶感風寒,加上太醫也這般診斷,婢妾只當喝了藥便可以好了,可是誰知這藥喝了足足半月有餘,病情卻一直不見好……宮中有規定,宮人若是久病不愈,就可能遷出宮去養著,婢妾位卑生怕被遷出宮,所以並不敢回稟娘娘,當初太醫過來請脈之時,隔了簾子,只讓朝霞替了婢妾。”
楊才人說這話,其實也有所保留,其實她這病一直拖著不愈,她唯恐是其它會傳染人的病,所以才不敢上報,恰好她身邊的宮人朝霞又是懂點醫術,又說這病症極像,楊才人太過於恐懼,所以才聽了朝霞的歪主意,只充作病好,私底下卻是喝著朝霞給她開的藥。
可是如今這般看來,楊才人才恍然發現,自己竟然是落入了圈套。
“婢妾心術不正,這主意,也是朝霞給奴婢出的,婢妾當時以為,朝霞是替婢妾著想,如今才發現,是婢妾愚鈍,還連累了娘娘。”
楊才人說著,又是跪倒在了地上。
楊才人雖然沒有將所有的話都說出來,但芙蕖需要了解的也都說了,芙蕖朝著白嬤嬤點了點頭,正要站起身的時候,突然外邊一陣通報,卻是太皇太后來了。
☆、一百一十、陳述
太皇太后會見楊才人,芙蕖沒有半分驚訝,只是未料到,太皇太后會親自來見楊才人,而且來的這般快。
芙蕖心中有一些複雜,目光看向了白嬤嬤,而白嬤嬤在這個時候,直接將楊才人扶了起來,安坐在了椅子上,然後又是扶著芙蕖坐在了上首位置之上。
等到太皇太后進來,只瞧見芙蕖與楊才人一上一下坐在椅子上,楊才人的宮人站在楊才人身後,白嬤嬤站在芙蕖的身後,瞧著並沒有任何的不對勁。
可就是因為太過於正常,太皇太后眼裡閃過了一絲異色。
在太皇太后走入花廳的時候,芙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上帶了一絲驚訝,似乎是在驚訝太皇太后的突然來訪,她走到了花廳中間,而楊才人也跟著芙蕖走到了花廳中間。
二人朝著太皇太后行禮。
太皇太后自是一臉溫和的扶住了芙蕖,臉上更是笑著對芙蕖道:“哀家這邊,你何必這般多禮呢!”
說罷這話,她的目光看向了站在芙蕖身後的楊才人,語氣有些不冷不熱道:“你也起來吧!”
顯然這話十分的應付敷衍。
芙蕖站起了身,並不因太皇太后的態度而有所榮幸,而楊才人的神色,則是帶了幾分忐忑。
她抬起頭,目光看向了站在太皇太后身後的那名宮女,神色有些怔楞,也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站在太皇太后身後的那名宮女,正是楊才人之前失蹤的那名貼身大宮女朝霞。朝霞只恭敬低著頭,並不抬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