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那時整個房間都是火,我被大伯父一推,正好踩在著火的棉被上,我剛洗過澡,還沒有來得及穿鞋子,就把腳給燒了。”
顧寶笙有很多的心事,在接到沈家後,怕沈家人擔心,她愣是沒敢提過,這時聽程灝鼎提起,心事就如潮水似的襲上心口,尋找著出口,心頭帶著蝕骨仇恨,語氣也與平日的淡然截然不同,有生氣的同時還帶著涼薄之味:“我沒能把顧筱葶的玻璃珠子拿出來,顧筱葶氣得拿鞭子在我的身上抽,顧筱葶身體不好,大伯母擔心顧筱葶哭了太傷心便又把我丟進了房間。”
事情竟是這樣,顧大伯家竟如此能欺負顧寶笙,這心得有多毒啊!
程灝鼎揉了揉顧寶笙的腳底,一手探向她的心口,眼底劃過一抹狠決。
八歲的顧寶笙,一條生命竟賤過幾元一盒的玻璃珠子,程灝鼎不會讓大伯姐去嘗撿玻璃珠子被火燒腳的事情,他會讓顧筱葶賤過玻璃珠子,當年顧寶笙受得罪,他會十倍償還,當年,顧寶笙的腳痛了,如今,該是拿顧筱葶的心來碎了,至於顧寶笙的心,他會一直暖著。
顧寶笙的大堂姐,便是顧筱葶嗎,去年嫁給了c市市級幹部的兒子,如今也是跟官員扯上了關係呢,也難怪顧寶笙逆來順受了這麼多年,顧家兩姐妹的手段高超,顧寶笙硬衝上去,最後怕也是被那兩姐妹捏死的份。
顧筱葶,顧筱熹,這兩姐妹名字好聽,人也長得養眼,心卻是毒得可以。
第36章 惡果
有些話一旦起了頭,就像開啟的水龍頭一樣,止也止不住。
顧寶笙淚點低,又說起傷心事,眼淚便是不要錢似的直掉,直接把程灝鼎心疼壞了,低頭不停地親著她的眼角。
大爺們一個,家教又嚴,外面沒養過女人,還沒有學會如何哄女人,溫聲細語啥的,程灝鼎太沒經驗,新的學不來,那便做熟的,見顧寶笙的眼淚還掉個不停,乾脆喉嚨一扯,粗聲道:“不許哭了,哭得我心兒疼!”
顧寶笙被程灝鼎一嚇,還真沒哭出聲音了,不過心口一抽一抽的,比起不哭來,似乎更是難受了,程灝鼎沒法了,粗聲道:“哭吧哭吧,別憋壞了!”
“嗯。”顧寶笙還真應了,繼續哭著,口齒不清地向大爺聽眾訴說著與腳傷有關的悲催事情。
“我腳燒傷的時候,痛得忍不住,晚晚都哭,顧筱熹嫌我哭得難聽,把我趕去了豬圈睡,我晚上痛得睡不著,第二天醒得遲了,豬圈裡已經圍了好多的小孩,他們都在笑我是豬。”
“隔了幾天,大伯父說要帶我到市裡治療,便舉家帶眷地搬進了我家裡,顧筱葶和顧筱熹一時沒有遇著新玩伴,便天天找我麻煩,把我打得渾身是傷,大伯父打聽到了孤兒院,把我送了去,在孤兒院裡,顧筱熹脫了我的鞋子,扯著我的腿讓孤兒院裡的小孩子看著,小孩子不懂事,朝著我哈哈笑著,還拿石頭扔我。”
顧寶笙嗚咽著,心裡一抽一抽著,小手握出小拳頭。
程灝鼎聽著,同樣的難受著,突然嚐到了恨,眼底大放兇光。
那些人如此欺負他的女人,他一定不會讓他們有好日過的。
一下子解決了,對他們而言反而是解脫,他偏要慢慢來,從小到老,一個一個地對付著。
顧寶笙吸著鼻子,眼睛紅紅的,本來倔強的小臉此刻可憐兮兮的,看得程灝鼎心頭一痛,本能地把人扯進了懷裡深處,笨拙地安撫著:“不怕不怕,以後再沒有人欺負你了。”
顧寶笙心裡虛弱,程灝鼎的安撫特別受用,心底一柔,覺得程灝鼎的懷抱特別的溫暖,幾乎是想也沒想,就往程灝鼎的懷裡擠著。
接著說道:“養父發現我被送進了孤兒院,立馬把我接回沈家,那時我已經餓了一天,身上又痛得很,還沒到沈家便暈了過去,養父把我送進醫院,那時我正高燒著,醫生說再晚半天送去,我便沒了,養父一家人等我極好的,還送我上學,可惜有些老師很壞,那時已經開學很久了,我很多的東西沒有學會。”
“老師偏向我提問題,我沒能答出來,老師就罵我人頭豬腦,教那麼多遍都沒有學會,我說我沒有學過,老師就罵我頂嘴,揪著我的頭髮,把我推到地上,看到我的腳底,就脫了我的鞋子,把我放到課桌上,讓所有的同學圍著我笑……”
程灝鼎再也忍不住了,一拳頭砸地板上,很快又添了新傷,卻毫不在意,心恨自己遇到顧寶笙太遲了,讓她吃了那麼多苦。
老師,聽得最多的形容詞便是為人師表,如何看來,許多的老師都是虛有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