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卻也是好景不長。
這一日,我閒來無事,想著去御花園賞花打發些時日。便同恬芝拿著刺繡用的針線便去了。我看著那些這一年不曾敗過得蘭花,我是愈發的不明白。看著四下無人,便向恬芝附身問道:“這蘭花是有何寓意?為何四季不敗?”
恬芝笑笑,道:“閣主之母英年早逝。這是昔年閣主紀念母親大慟,回到麒麟仙閣後數百年閉門不出。陛下擔憂至極,可麒麟仙山不適宜種植蘭花。於是,陛下便親自將御花園的花草除盡,又親自種下這蘭花。親自前去仙山接回閣主。這數千年,閣主都是住在鳳笛軒中處理仙山的事物。若是閣主病了,陛下更是衣不解帶的照顧。都已經這樣多年,我們都很是不明白,為何這陛下不把這閣主封做天后娘娘。”
我看著這些生長茂盛的蘭花,輕輕地撫上,怎會想到盛開的這樣燦爛的蘭花會有這般傷感的故事。
“是何人竟敢動這蘭花,本帝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天帝凌厲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嚇得我一下子收回了手。四下望去,我並未見著天帝。我曾聽母親說過,天帝的靈術天下無敵,卻也是不想因此而得罪了柳卿笛。我俯身下跪,道:“妾本無意,若是妾冒犯了閣主。閣主恕罪。”
從不遠處傳來一陣清淺的笑聲是那般的歡樂。那聲音的主人道:“夜,你這般嚇人家。倒是讓這美人花容失色了。本座問你,你該當何罪?”
敢這樣對天帝說話的,除卻柳卿笛,我委實是尋不出第二人。
“倒是本帝心疼著蘭花罷了。除卻你,本帝可是不想讓旁人汙了這蘭花罷了。”天帝的語氣中已然聽不出方才的怒氣。倒是有了絲絲歉意,讓我的心又是一澀。
看來那些宮人說的真是不錯。我們這些側妃就是一些擺設罷了。天帝的心中只有麒麟閣主一人。我一時忘記了禮數,抬頭,看見一身鵝黃色紗裙,這裙子很是普通,倒是看不出是什麼樣式。她的髮髻亦是簡單,步搖上的流蘇直直垂到肩際。未施粉黛已然這般美麗,不是柳卿笛,又會是哪一個?
天帝似乎感覺到了我打量柳卿笛的目光,將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感到無形的壓迫彷彿要將我壓成一張薄紙。我迅速低下頭,道:“天帝陛下恕罪。”
天帝方想開口就被柳卿笛使了靈術禁了聲。她嬌笑著將我扶起來,道:“方才可是夜嚇著了你?”
我一時尚未反應的過來,恬芝搗了我一下,我這才想起天帝的名諱乃是夜玄。
我傻傻地看著柳卿笛,連忙搖了搖頭,又磕磕巴巴地說道:“沒…沒…是妾自…己…沒…有…”
我這樣說話,惹得柳卿笛笑彎了腰。過了好一陣子,她才緩過神來,道:“在這天宮這般久,難免會無趣了些。夜娶的那些側妃,可謂是一個比一個無聊。看你倒是極為有趣。哈哈哈……”
“閣主?”我試探著叫了柳卿笛。她卻是自顧自笑,最終笑的是有些沒力氣支撐自己的身子了,天帝一臉無奈地將柳卿笛護在懷中,看著她,眼底是無盡的寵溺。他道:“你若是在這樣笑下去,本帝看你大約明兒是不能上早朝了。倒是不知,會給那一班老臣落下怎樣的話柄,本帝委實是好奇。”
柳卿笛的笑意瞬間是給止住了。她恨恨地瞪了天帝一眼,忽然,笑的如花燦爛。下一刻,便是聽見這御花園中想著天帝的慘叫聲。
我和恬芝皆是嚇得跪在地上。
天帝似乎不以為然,只是抱怨道:“我說,卿兒,你下一次下手可否換一個地兒?自小到大,你可是下手愈加的重了。”
我偷偷地用不可置信地目光看著這個一統天下的至尊,任由一個女子對他動手動腳,卻依舊護著她不讓她有半點差池。那時,我在想,這究竟需要多少愛意,才可以讓這樣尊貴的男子為她做到這樣的地步?
少時,許是柳卿笛累了,她倚靠在天帝的懷裡,隱隱咳嗽。
“快,宣太醫。”天帝瞬間變了臉色。他將柳卿笛打橫抱起,衝著我和恬芝大叫。
我的大腦瞬間懵了。好在恬芝機靈,叮囑我了幾句就一溜煙兒地跑去找太醫。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太醫滿頭大汗地跑進鳳笛軒。太醫雙手顫抖著為柳卿笛診脈。他的臉色愈加的差。半晌,太醫趴在天帝的腳邊,道:“陛下,老臣,無能為力啊。”
天帝雙目赤紅,他抓著太醫的衣襟將他提起來,道:“你說,什麼?”彷彿要將他吃下去。
我鼓起勇氣,走上前去,一點一點掰開天帝的手,道:“陛下,消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