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是一個好姑姑。你軟禁朕,毒死朕的孩子。姑姑,你好狠的心吶。既然如此,你為何不連朕也一起殺了,這樣姑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位了。一代女皇,以姑姑的手段定會名垂青史。”
卿笛揪住宣墨的衣襟,逼迫他對上自己的眼睛。凌厲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劍,將宣墨的心臟就地凌遲。宣墨一把推開卿笛,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道:“姑姑,帝印你已經拿走了。今日來這裡可是為了要朕的性命。姑姑無需顧忌,拿去便是。”
抽出身後的長劍就要自刎。
卿笛下意識地握住劍身與宣墨無聲對峙。許久,她輕聲道:“永頃的死,不是我做的。卻也與我脫不了干係。若是你為你死去的孩子冤屈,殺了我替他報仇。”
宣墨大抵是這一刻才真正地酒醒,滿屋子的翻箱倒櫃只為給卿笛找止血的藥。末了,找到的只有一罈又一罈的烈酒。頹廢地抱頭坐在地上,憤恨地捶地。
卿笛莞爾,道:“這是帝印。本宮今日來便是給皇上還印鑑。這裡是本宮的印鑑。再過三日便會有人接皇上離開慶和殿,遷去別的宮殿居住。而這東程從此便會繁榮昌盛。相信本宮,皇上再忍三日便可。”
宣墨拂開卿笛的手,宛若聽了一個極好笑的笑話,道:“姑姑,你真當朕是三歲大的孩子嗎?三日,怕是三日後便會是姑姑的登基大典。自然,朕應當將這慶和殿讓給姑姑。呵呵,這印鑑,姑姑便留著吧。”
一巴掌打在臉頰,打斷最後的一絲情分。
卿笛起身,笑顏冰冷,道:“皇上看來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吶。給本宮看好皇上。沒有本宮的命令不可讓皇上離開寢宮一步。若有違令,你們提腦袋來見本宮。”
負氣離開,宣墨笑的癱軟在原地。最後,笑出了淚。
花瑾早已在慶和殿門口等著卿笛。甫一見卿笛出來就追了上去,礙於卿笛冷著一張臉,花瑾是半句都不敢問。一進醉芷閣如獲大赦躥進小廚房,美其名曰,為卿笛準備晚膳。
卿笛則是徑直回了寢殿,瞧著這一屋子的陳設,大多都是各國進貢之物。這些年,她執政,大多好東西也都送到醉芷閣來。世人皆言這醉芷閣富麗堂皇,卻不知是金子做的籠子。卿笛用靈術將這裡的東西都用白布矇住,來時即便有了新主人,這裡也不至於太多灰塵。她從首飾盒中取出鳳凰發叉,坐在銅鏡前,為自己綰一個髮髻。簪子斜斜地插在髮間,襯得卿笛肌膚如玉,換上一身素淨的衣裳,風華絕代。
☆、第伍拾伍章 塵埃定(4)下
卿笛踏著月色去了卿閣的密室。
昇炔仍舊是那樣張牙舞爪,目眥欲裂,彷彿要將卿笛生拆入腹。華胤天鎮定如往常,看見卿笛前來眸子一亮,見她的目光並未觸及到自己,眸子又暗了下去。待她將昇炔的枷鎖,又將昇炔用軟鞭捆住。點了昇炔的啞穴,看著他在一旁罵,彷彿是在看一出好笑的啞劇。
估摸著等了半柱香的功夫,柳無崖才來。藉著卿笛靈氣的指引到密室。他驚愕地看著一邊,神志不清的昇炔,道:“你今日叫我前來,不會就是?”
卿笛莞爾,道:“自然。王兄,這可是我最後的王牌,只可惜,如今這王牌我大抵是用不著了。你帶回去還給尊者,興許還可救紫嫣一命。”
柳無崖看著卿笛許久,許久,道:“你怎會知道?”
卿笛道:“去吧。永遠不要問我是怎樣知道的。王兄,許多事情,知道太多對你,對紫嫣,對琉璃族都不會是一件好事情。既然時辰到了,我們就做這個時辰應該做的事情。”
沉吟半晌,柳無崖才道:“好。”
良久,卿笛才回過神來,道:“帶著昇炔走吧。這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以後,琉璃族就交給王兄了。記住,不要讓我失望才是。”
“那你呢?”柳無崖蹙眉,總是覺著今日卿笛有什麼事情瞞著他。
卿笛嫣然一笑,醉了一座城池的人,道:“自然是有我的去處。王兄,我欠了太多人的性命。此生,怎有不還的道理。”
柳無崖只覺著心中一滯,伴隨著不安。他剛要開口,卿笛神色一變,將他和昇炔推倒窗邊,神色焦灼,道:“快走。”見柳無崖不動,卿笛又狠狠地推了他一把,“快走。”
窗子躍出,身後的打鬥聲愈加的激烈。想要回去,無能為力。
柳無崖一咬牙揪住昇炔就朝琉璃宮的方向去了。
半個時辰後。
醉芷閣。
卿閣。
滿地慘屍。卿笛身上沾滿了血。從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