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殊皮笑肉不笑,道:“殿下,今日本王是奉皇上之命前來請公主回宮一聚。特來拜訪殿下。若是殿下不去,微臣怎能不借助旁人的力量?”
☆、第肆拾伍章 權傾之江殊(2)
近來,東程國的夜出奇的長。有時恍若只要人不動,它便也就靜止了。若非那一陣陣冷風從背後吹過打了寒戰,有人低語提醒了江殊,怕是要在這裡站上一夜。他定定地看著卿笛許久,許久。眼底隱藏著危險的光芒。過了許久,江殊笑了笑,道:“殿下,請吧。”
卿笛亦是回以微笑。身後的死士欲有動作,卿笛暗中打了手勢才叫他們按兵不動。
東程有難,按理異姓王更應該是呆在封地避嫌才是。江殊卻是馬不停蹄地趕回錦繡城。卿笛愈是想,眼底的笑意就愈是深。手背在身後把玩著木匣子。這一次,怕是輪到她了。
入了皇宮,七拐八拐。江殊竟是將卿笛帶到坤和宮,又是安排了人照顧卿笛的飲食起居才姍姍離去。
坤和宮中的人大多是跟了江萱兒多年的親信。此番江萱兒連夜逃走,又來了這位鎮國公主,宮人們一時把不準,小心翼翼地伺候著。生怕哪裡做的不好觸犯了卿笛的禁忌惹禍上身。
東方既白,卿笛也是沒了睡意,索性叫人去準備了早膳。用完早膳後,她欲出坤和宮便叫人攔住了。那一雙鳳眸掃過大門外,這巡邏的衛兵都是換了。怕是不過今夜,這宮中又是鬧上一鬧。卿笛冷眼,道:“你可知道本宮是誰?”
那攔住卿笛的人輕蔑地笑了笑,道:“不過是那廢物皇帝的妃子罷了。還在這裡給老子擺皇妃的譜兒?怕是今晚,王爺就會將你這絕色的美人兒賞給兄弟們。”那人色眯眯地笑了笑,伸出鹹豬手就欲搭上卿笛的肩。
卿笛一個閃身,隨後一腳踹在那人的身上。跟在她身後的宮人驚恐地看著倒在地上嗷嗷嚎叫的侍衛,方才她好似聽見了骨裂的聲音。
卿笛厲聲道:“整個東程還沒有人敢攔本宮的路。廢物。”
周圍的人再無人敢攔住卿笛,戰戰兢兢地站在那裡,祈願卿笛莫要將火氣遷怒在他們的身上。
卿笛的容顏上寫滿了盛怒。身後的小宮女不過是十五六歲的模樣,已是被方才的卿笛嚇破了膽,小跑跟著卿笛一路來到宣墨住的慶和殿。
慶和殿外,重兵把守。每一人皆是卿笛從未見過的面孔。他們瞧見卿笛前來,將卿笛團團圍住。卿笛手持軟劍,不過三兩招便將這裡的侍衛解決了大半。捉住一個活口,軟劍架在脖子上,厲聲道:“你們的主子是誰,說?”
那人用冰冷地眼神看了眼卿笛,隨後自刎。
卿笛冷笑,道:“對你們的主子還真是忠心耿耿。本宮倒是要看看今日有多少人願意為他赴死。”斬殺盡守在慶和殿前的侍從,素白的衫子上沾滿了鮮血。
走進大殿內,門窗緊閉。屋內幽暗,處處充斥著血腥的味道。好似人間漣漪。
宣墨蜷縮在貴妃榻上,一旁是早已僵硬地景美人和冷美人的遺體以及被殺的諸位宮人。昔時帶著華貴之氣的帝王,如今像極了那蓬頭垢面的瘋子。大抵是方才卿笛推門的那一霎那光闖進了屋子引得了他的注意,宣墨看著那如死神一般的卿笛咧著嘴。
宣墨的聲音嘶啞,道:“姑姑。”
“你怎會變得這般狼狽?”卿笛丟開軟劍,暗中用靈術將這裡清理乾淨,命小宮女將宣墨扶下來。小宮女早已嚇破了膽不見了蹤影。卿笛只得事事親力親為。
宣墨在貴妃榻上蜷縮了數日,腿腳早已麻木。甫一下榻險些栽倒。
卿笛到小廚房找來些許能用的食材,雜在一起給宣墨煮了一碗湯。看著宣墨狼吞虎嚥地吃下去,卿笛心才算是放下了。坐在宣墨的對面,道:“宮裡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宣墨虛弱地笑了笑,道:“姑姑,墨兒是不是真的無用。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那你倒是要先同姑姑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卿笛引誘道。彷彿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宣墨第一次獨自處理政務,遇見了難題也是如此。而這一次,他無力抓耳撓腮。
宣墨道:“五日前,江殊帶著千餘名親兵入駐皇宮。將我軟禁。後來,他又找了淑妃,二人大抵是說什麼沒有說好,江殊將淑妃帶到北書房來,要我同她一起簽字畫押。淑妃不依,他揚言要殺了永昕。我亦是不肯,他便當著我的面殺了景美人和冷美人以及這慶和殿的諸位宮人。”
宣墨自小便是跟在卿笛的身旁,即便是過了而立之年也從未見過這般血腥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