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的衣袖。
卿笛冷哼一聲便將衣袖扯回。半晌,道:“你打算怎麼辦?你的骨子裡本就是沒有獨孤家的血。如今若是再這樣繼續下去,難保他不會回覆記憶。若是那時,你又該如何自處?”
獨孤無崖卻是笑的自信。他道:“卿兒,這點你不用擔心。當年給獨孤公子下藥的,是韻秀夫人。韻秀夫人本就不想你做王儲。又要奪了王位。獨孤公子對你忠心耿耿,她怎會留住他?若不是我,獨孤家若是隻靠紫嫣,怕是早已覆滅。即便怎樣,這罪也不可能落在你的頭上。”
獨孤無崖所言不虛。這七年餘年,獨孤一族皆是靠獨孤無崖一人支撐。若非他,怕是苟延殘喘的花羽族也早已不在。
“你。”卿笛一時語塞。
獨孤無崖笑的吊兒郎當,道:“卿兒,你便放心好了。秀韻夫人給
卿笛展顏,道:“你放心便是。他如今是上官清。以後也只會是上官清。”
獨孤無崖不解,道:“卿兒,這?”不明白,為何只是在眨眼之間,她就變了臉色。
卿笛擺擺手,道:“你的醫術不在他之下。若是能夠保住花羽族,又能鎮住那獨孤世家諸位心懷不軌之人,何樂而不為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本宮要的,從來就不是血脈。血脈有何用?本宮要的,不過是一個平靜罷了。你要記住,獨孤家,花羽族都再也不可經歷任何風波。血脈,不過是維繫一個族的一樣東西罷了。在本宮這裡,乃是可有可無之物。”
卿笛話中的冷血,叫獨孤無崖心寒。
☆、第肆拾叄章 痴纏鬥之反叛(1)
03
一室的沉寂。
又過了許久,卿笛才開口,道:“無崖,你說,若是宣巖回來,可是會叫我看清那一切?”
過了許久,獨孤無崖才反應過來卿笛所言何事。想了半晌,道:“不知道。唯有清楚那人的性子方可判斷出他的所言所行。卿兒,這些,你應當是知道的。而這宣巖離開了這樣久,你怕也應當是不再瞭解。”
不是不再瞭解,而是從未了解。
這一次,之於卿笛不過是一場賭博罷了。
卿笛回過頭,頗為釋然一笑,道:“好了,回去歇著吧。這天兒也快亮了。若是叫旁人看見你在這裡便不好了。”
獨孤無崖便也不再同卿笛說什麼,作揖後就唸訣離去。
直到天明,怕也是都睡不著了。
卿笛一夜未眠,清晨又去早朝。下了早朝已是臨近晌午十分,便未同宣墨等人一起去南書房議政。自個兒回了寢宮,吩咐了人不許打擾,一覺睡到傍晚。
傅盛帶著一打奏摺已是等候卿笛多時。
卿笛看了眼那些摺子,心中不免生了幾分煩躁的意思。她道:“這些東西不是都有皇帝麼?拿過來給本宮作甚?”
傅盛笑的有幾分輕蔑,道:“這才幾月,殿下便是不耐煩了。若是不喜歡,為何要去攬這些本就不應當是你管的事情。難道,嫁做他人婦不好嗎?”將摺子丟在一旁的茶桌上,打翻了幾個茶杯。茶杯滾來滾去,滾到地上,碎聲清脆。
在門外伺候的軟玉聽見這聲音,怕是屋內發生了什麼。沒有得到卿笛的允許便提著劍衝了進來。碧玉緊跟其後,急急地給卿笛作揖,將軟玉拉了出去。
這樣小的插曲,也足以叫卿笛平息心中莫名的怒火。她道:“摺子留在這裡便是,傅大人請自便。”
傅盛宛若一個木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委實是叫卿笛煩躁。
卿笛翻開摺子。足足一個時辰,愣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她正欲發火,便瞧見慕容夜玄端著茶水點心進來。他笑的溫柔,將茶點放下,又在卿笛耳邊低語幾句,卿笛眼中的怒氣便一點一點消失。他又轉了視線,對傅盛說道:“殿下這幾日還在為裴相之事煩心。大人莫要往心裡去才好。”
傅盛也只是笑笑,將那一打折子留下便告辭。
“這是怎的了?這般收不住自己的性子。”傅盛一走,慕容夜玄便反客為主坐在卿笛的對面,支著腦袋細細地打量著卿笛。倒是從她寂靜的眼中找不出什麼來。唯有額角的那一朵花羽花好似睏倦一般,軟軟地開放。
卿笛道:“無事。不過是這幾月來,東程的事情煩心罷了。”
“哦?”拖長了音調,顯然是不信的。
卿笛瞪了慕容夜玄一眼,道:“昨日,永昕中毒。那毒同裴相中的毒是一模一樣。可是就連紫嫣都分辨不出那是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