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的年長宮人,九月間她恰好在安樂堂住了一段日子,說是見過琴表妹。當時琴表妹病得很重,看看就不行了。有天來了一個年輕內官,那宮人也不認得是誰,只說形貌很是氣派。那位內官跟安樂堂總管王展勾兌了幾句,一乘小轎就將琴表妹抬了去。此後,安樂堂裡再不許人提起琴表妹的名字。”
“那個內官到底是什麼人,”沈夫人問,“可查得出來?”
謝迤邐搖搖頭。
沈夫人急道:“皇宮大內,好好一個人送來,說不見就不見了?是什麼樣的內官,也能隨便從宮裡把人提走?不是說宮中對罪眷看管極嚴,不管死的活的都要登記嗎?何況這是欽命大案……”說到這裡,她忽然頓住了。
謝迤邐苦笑道:“所以母親可以暫且放心,不拘是誰提走,她這條性命,多半是保住了的。”
沈夫人不禁朝窗外望望。宮闕九重,重簷嵯峨,這宮廷中的秘密,比長門永巷還要曲折晦暗。她亦知找人找到這一步,謝迤邐已是盡心盡力,女兒亦有為難之處。母女兩人相顧無言,各自捧起了茶盞。
“這可怎麼跟你祖母說呢……”她嘆道,“還有你弟弟。”
謝迤邐皺眉:“琴表妹入宮也有小半年了,難道弟弟還是那樣嗎?”
“還是那樣,整天躲在房裡不出來,也不願跟人說話。”沈夫人說到此處,忽然也紅了眼圈,“本來想著,明年琴姐兒及笄,就把他們的事情給辦了……這真是冤孽啊。”
謝迤邐道:“先時聽母親說起,要讓謝遷和琴表妹做親。我們謝氏世代讀書,家風嚴謹。他二人既有婚約,更應當謹遵內外之別,怎麼弄出這些……”
沈夫人聽出責備之意,惶然道:“本來也沒有什麼。只是你表妹年幼,你祖母一向攜在身邊,片刻不離,他們兄妹間偶然不避嫌疑也是有的。”
謝迤邐仔細回想,記得前兩年宮中賞戲時,她曾見過這琴表妹一面。才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