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除了一雙烏黑的眸子格外打眼外,其他就像是已消失不見。
她垂著頭安安靜靜,五根纖瘦手指蓋住臉頰,眼神因霧氣氤氳不清。安銘臣繃著臉不說話,見她又打了一個噴嚏,稍稍蹙了眉,騰出手把一邊的保溫杯遞給了她。
黎念拿住那隻水杯看了又看,又看了看他的臉色,發現除了面無表情外沒什麼別的意思後,便很不客氣地扭開杯蓋,一口氣喝下了大半。
一路無話。安銘臣一直陰沉著臉,她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黎念從寒冷中緩過勁來後就一直對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雪發呆,她馬後炮地心想,這可真不是一個適合外出的好天氣。
終於到達目的地。車內氣氛已經詭異到了頂點,黎念巴不得立刻離開。她在車子停下的那一刻如蒙大赦,說了聲“謝謝”正要下車,手腕卻忽然被身後的人捉住。
她剛剛回過頭,嘴唇就已被安銘臣封住。
她被他按在椅背上,雙手被壓在座位上,下巴也被捏住,仰起頭被迫承受他的吻。或者更確切地說,倒不如稱作是咬,因為這次太帶有侵略性,黎念甚至可以清楚感受到他的怒意,儘管她不知這怒意從何而來。
他含住她的下唇,牙齒重重地磕上去,黎念疼得皺起了眉,想要掙扎,卻被安銘臣束縛得更加緊,他的力道更加大,動作也並不溫柔,激烈地吮吸,直到黎念感覺到刺疼,嘴唇那裡瀰漫出一股輕微的血腥味兒。
她一聲不吭,也不再試圖掙脫,直到安銘臣終於稍稍離開她的嘴唇,卻依舊固定住她。他那雙深秀的眼睛近在咫尺,聲音貼著她的嘴唇發出來,幾近咬牙切齒:“黎念,你可真是沒心沒肺。”
他終於肯放她下車,而車門剛剛關上,黎念就感覺到一陣冷風,安銘臣的車子已經揚長而去。
黎念再次失眠,並且是失眠了整個晚上。第二天下午她才精神不濟地起床,端著水杯按照慣例去看新聞,在財經和股市版塊順便瀏覽了一眼,似乎是掃到了某個熟悉的名字,於是又調回視線去看。
“‘恆道’控制人韓道涉嫌經濟犯罪被警方控制或將被公訴”。
黎念只覺得“嗡”地一聲,險些拿不住水杯。
作者有話要說:修改了一下語句通順,可不回看。
另謝謝daphnelujy的意見,倒數第二句話已修改,如果還不通的話,懇請大家再次指正。=3=
二十八、
VIP包廂內,林子昭提著酒杯夥同一圈發小,言笑晏晏的模樣正喝得歡暢。
年關將至,所有人都要聚在一起盡情玩樂一次一向是個慣例。不過今年的助興節目顯然還有一個——前一晚韓道被拘讓這群人有了一個聚會上討論的新話題。
安銘臣從進了屋子就是被招呼的焦點。林子昭正同李唯正勾肩搭背,抬頭看著他進來,“哎呦”了一聲,笑:“哥們兒,半月不見清瘦了不少啊。最近瑞爾業績是不錯,但把你自個兒折騰殘了也太不值當啊。今年年終分紅怎麼著也得多撈點兒,不然對不起自己,你說是吧?”
安玟歪在李唯正旁邊,大眼睛掃了掃,傍住身邊人的胳膊肆無忌憚地毒舌:“對啊,哪像子昭哥哥,這麼長時間不見,淨長膘了,把臉上的皺紋兒都給撐沒了。”
頓時鬨笑,林子昭也是咬著牙笑:“不敢當不敢當,你這是近大遠小的錯覺懂不?你子昭哥哥我這分明叫玉樹臨風清雅脫俗知道不?”
安銘臣微笑著坐下,順便插了句:“哪裡有脫俗?我看分明是世俗。”
安玟跟著不迭點頭。林子昭“嘖”了一聲:“安玟你就知道跟著你表哥學壞水兒,就不知道跟著你老公學學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好好回答,”他指著自己的側臉,“帥否?帥否?”
安玟嗤了一聲,揚著下巴一扭頭,學著李清照的詞句跟他往下編:“驚跑一灘歐鷺。”
全場頓時再次鬨笑。
人多而且相熟,偌大的包廂內十分熱鬧,但安銘臣明顯不在其列。他只是安靜坐在一邊,垂著眼靠在椅背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端著酒杯也只是偶爾隨大眾抿一口,大多時候都在觀戰,並不主動湊熱鬧。
林子昭碰了碰他:“你昨天晚上是不是通宵行樂去了?又沒精神,又不怎麼喝酒,你這可沒意思了啊。”
安銘臣跟他碰了碰杯,斂起眉眼,話說得有幾分心不在焉:“昨晚沒睡好,中午喝得又有點兒多,現在有點兒困。”
林子昭盯著他的側臉看,片刻後嘴角忽然慢慢彎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