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所有人皆沉默著站在屍體旁,眼底都有著一絲悲腔之色。 我們這一次前來孵陰地,一來是要降伏飛僵,第二點,便是要儘可能的救援第一批的隊員。 在出發前,我們雖然都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我們看到第一批隊員的屍體之際,還是難免的有著一絲傷感與落寞。 “老吳,連老竇都沒了,其餘人,還有...生還的可能麼?”看的出來,老孔和竇旭的關係肯定非常不錯,此刻的老孔,死死的抱著血肉模糊的屍體,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了一絲哭腔。 老孔此言一出,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吳生。 吳生見狀沒有吭聲,只是眯著眼睛,開始仔細檢視起了屍體來。 吳生檢視的很仔細,屍體的每一處傷口都檢視了一番,隨即,就聽他說道:“老竇是剛死不久的。” “什麼!”眾人聞言全都一怔。 “老竇的傷口是新的,就連血液,還沒有凝固,顯然是剛死不久的。”吳生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一邊將手套摘了下來,一邊說:“老竇既然能堅持這麼久,那其餘人顯然也能,大家不要洩氣,第一小隊種肯定還有幸存者。” 聞言,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全都沉默了。 “那如果,竇教官...是最後一個倖存者呢?”有小戰士低聲開口,情緒低落的說。 我知道,前一批隊員的屍體,尤其還是這些小戰士相熟的人的屍體,給了他們太大的打擊。 從他們的話中也不難判斷出,這個名叫竇旭的,應該是巫蜀山預備役的教官,且還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了二十年的特種老兵,連這種作戰經驗豐富,無數次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都死了,那他們難免的信心,難免會受到打擊。 畢竟,他們都是竇旭教出來的,師父都死了,徒弟還能活著走出去麼? “不論老竇是不是最後一個倖存者,我們都必須進入孵陰地腹地,別忘了我們的主要任務是什麼!”吳生眸光冷冽,聲音嚴厲的說道。 眾人聞言沒敢吭聲,吳生見狀搖了搖頭,說:“把老竇埋了吧。” “埋在...這裡嗎?”有小戰士問。 “只能先埋在這裡了,如果...我們能活著走出去,到時候再把老竇帶回去。” 吳生的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心頭一震,不過話已至此,眾人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就見一名小戰士從揹包裡拿出了一個簡易裝屍袋,將竇旭血肉模糊的屍體裝進去之後,又用工兵鏟在一旁挖了一個坑,隨後將裝屍袋給埋了進去。 隨後,所有巫蜀山預備役的人全都站在了老竇的墳頭前,默默的為老竇鞠了一躬。 “老竇,等我們辦完事,就帶你回家。”老孔低聲說了一句,隨後就見老孔冷著眸光掃視了一眼那數之不盡的墳頭,冷聲說道:“走,我就不信了,一群喘氣的還能怕了不喘氣的不成!” 老孔顯然是動了真怒,說完後,便將步槍上膛,隨後率先向前走去。 “走。”吳生低聲說了一句,隨後,眾人便繼續往孵陰地深處走去。 而我和餘威,卻落在了隊伍的後方。 “你能看出來那個人是怎麼死的麼?”我低聲問,餘威聞言搖了搖頭,說:“傷口太亂了,看不出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殺他的東西很厲害。” 我聞言一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心說還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啊,這話說的,跟特麼沒說似的。 竇旭既然是巫蜀山預備役的教官,那身手肯定極好,這樣的一個人,普通的邪祟之物根本就拿他沒辦法,而能殺死他的,只有那些道行極深的老鬼或者殭屍,不然的話,他就算打不過,也不至於無法全身而退。 我沒再理會餘威,而是快步追上了老吳等人,隨後一臉戒備的向前走去。 此刻,我們已經走入了連綿不絕的墳頭,之前離遠了看,只能看到一座座墳頭在霧氣中若隱若現的,而此刻離的近了,就發現墳地內不僅僅只有墳頭,還有數之不盡的墓碑。 眾人一邊向前走,一邊眯著眼睛檢視著周圍的墓碑,只不過這些墓碑的年代都太久遠了,上面的字跡已經脫落的差不多了,但我還是在一座墓碑上看到了幾個數字。 “1913...”我皺著眉頭,喃喃低語,心說這個數字,是墓主人的生年,還是卒年? 不過不論是生年還是卒年,都已經距今一百多年了,而這,還只是外圍的墓碑,也就是說,越往墳地中心走去,死去的年代應該就越久遠。 “這裡到底埋葬了多少橫死之人和死刑犯的屍體?”我‘咕嚕’一聲嚥了口吐沫。 而就在這時,我忽然就渾身一震,整個人瞬間就僵直在了原地。 不僅僅是我,其餘人也都是愣在了原地,互相對視著面面相覷。 “這是什麼聲音?”一名小戰士瞪大著眼睛,一臉的悚然。 就聽到,在我們身側不遠處的迷霧中,不時的傳出‘噹噹噹’的脆響聲,那中感覺,就彷彿是有人在不停的敲打著墓碑一般。 可是,這裡除了我們幾個,應該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