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彥你這個無恥的混蛋!”
她慌亂的欲要推開他,還沒反應過來只發覺脖後驀地一疼!
想要驚叫,視線卻隨著意識先一步模糊了。
霍斯彥順勢將她癱軟下的小身子攔腰橫抱了起來,盯著她昏迷的面容眸光愈發寒涼。
夜,靜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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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利拉維爾堡。
鐘樓指標轉向十二點,已入深夜,深幽的森林連帶著城堡也漸入寂靜。
這個時候傭人們已經睡下,只有城堡的最頂端一間尖肋拱頂的房間裡,雕刻精緻的銀質燭臺上燭火一明一暗,在厚重奢華的暗紅色波斯地毯上映出詭異的影子。
霍斯彥將黎絳帶到了這間獨立在高空中的臥室。
此刻,陷入沉睡的女人正躺在這房間裡一張巨大黑綢的大床中央,血跡斑駁的衣服已經被女傭換下,乾淨寬鬆的白色睡裙遮住了她精緻的桐體,清洗後溼漉未乾的長髮幾縷依附在纖細的脖頸上。
黎絳的四肢被霍斯彥上了鎖,用銀質鎖鏈拷著,細長的鎖鏈直掛到地板的固定處,隨著她不時輕微的動彈發出悶重的輕響,連那茭白的手腕和腳踝已經被金屬拷出了淺淺的紅痕。
睡夢之間,她恍然發覺自己蹲在黑暗潮溼的角落裡,嘴裡不受控制的呢喃著,“為什麼,為什麼……”
繼而莫名的恐懼席捲而來,隔著遠遠的距離她看見那一團影子漸漸靠近,幾乎是神經質的竭嘶底裡,“你到底是誰?快出來!”
“我是你啊。”黑暗散去,是一個女人緩緩轉身。
有著黎絳一模一樣的臉龐,同樣的黑髮,同樣的紅眸。
不是黎格。
“不可能!”黎絳不可置信的搖頭,雙手抓緊了自己的頭髮,“這裡是哪裡,怎麼回事?”
……
那女人緩緩走近,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輕語,“現在,你還相信嗎?”
“啊——”
一個個支離破碎的片段在黎絳的腦海的顯現而過,交織著,敲擊著,後頸的鈍痛引得她在睡夢中皺緊了眉頭,她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額頭上有細微的汗珠沿浸了髮絲中。
嘴中在低聲囈語,場景切換,當她終於站起推開那女人轉過身的一刻,黎絳看見了黎格,黎格身後是千萬槍支!
如臨現實,她輾轉,緊闔的眼角噙著淚,聲音有些含糊不清,“快跑,快跑……”
過了許久……
床榻上的人終於漸漸的安靜了下來,緊蹙的眉頭也有了些許鬆動。
夜,終究將一切掩蓋……
“吱呀——”
沉重的花雕紅木門倏然被推開,門外走廊的一絲涼意隨著那個高大欣長的身影侵襲而入。
隱約間,床榻的一側下陷了一點,空氣的縫隙間殘存著淡淡的雪茄氣息。
霍斯彥用修長卻略為冰冷的手指撫上她沉睡著的柔美側臉,粗糲的指腹一下下溫柔的撫摸著,像是在擦拭完美的瓷器般憐惜不已。
黎絳極其不安的皺了皺黛眉,密而長的睫毛如枯蝶雙翼在空氣中微微顫抖。
霍斯彥就這樣凝視她不安的模樣,終於抬起大手遮住她的雙眼抵擋住燭光,直到那輕淺的呼吸重新平穩。他抬手,輕輕撫平了她的眉心,手指向下滑去,輕輕撥開纏繞在脖頸間海藻般微卷髮絲。
窗外陰風驟起,月光,被大片烏雲遮住……
“嚯嚓——”
閃雷電光在一瞬照亮的霍斯彥隱匿在黑暗中的身軀,以及垂掛髮絲後的泛起幽墨神秘的眸光。
夜晚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終於襲來,落地窗前厚實的帷幔在狂風中如鬼魅般詭異著舞步。
下一刻,銀色燭臺上最後一根蠟燭驀地熄滅!
徹底的黑暗中,那慵懶健碩的身軀俯下,他在黎絳額頭上落下輕柔一吻,岑薄的唇勾起溫柔惑人的弧度,“絳兒,歡迎回家。”
黎絳安靜入睡的模樣讓霍斯彥心底不由泛起柔軟,他手指勾起了蜿蜒在被單上的鎖鏈,冰涼的觸感似是一絲疼痛沿著他的指尖鑽進心口,擴散席捲全身。
這麼多年,他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但是放她走?
心狠狠揪痛了一下,大手驀地將鎖鏈緊緊的握在掌心,一雙幽深眸光也徒然鋒利。
哪怕是囚禁……
我也不會放任你離開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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