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莫湑從更衣室出來,撞見我杵在原地,他皺眉問我:“你怎麼在這?!”我更加慌張,支支吾吾地答道:“那個…我…我找白老師簽字!”
他眯眯眼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便進了手術室,聽見他大聲對白茅說著:“唐棣說找你簽字。有什麼著急的事非要跑這來?!趕快打發他離開!”又聽白茅說:“好的主任,我去去就來。”
便見白茅匆忙從手術室出來,箭步奔到更衣室,半天才出來,我的心都快蹦散了,時間似乎異常漫長。他出來後我不滿地埋怨他:“慢死了!剛才撞見了莫湑,怎麼辦?!他會不會懷疑?!”白茅豎起食指,示意我壓低聲音,同時把一串鑰匙塞給我,叮囑我:“快去快回!”
我拿上鑰匙,忙不迭地離開手術室,竟慌不擇路,連續走錯方向。好不容易到了莫湑辦公室前,竟被意博的來電打亂陣腳。我偷偷接通電話,只聽那邊意博嚷嚷著:“跑哪去了?心電圖沒貼,化驗單沒貼,病程也沒記,你是不是要造反?!”
哎呦喂!我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我忙說:“不是還有采採?!”
“我就要你幹!”意博吼著。
我竊喜,開他玩笑:“老師,要不要說得這麼露骨啊?!嘿嘿!”
似乎是反應過來剛才說的話有歧義,便聽那頭猛地切斷了電話。我暗自痴笑,什麼叫“我就要你幹!”,我想都不敢想啊好不好!腦海裡又飄過他赤裸的身影,心率突然就提了上去。
糟糕!什麼場合居然在這裡想入非非!我靠!耽誤了大事,白茅非弄死我不可!
我看看周圍沒有人員出入,快速開啟莫湑辦公室的門進入,關上門後,便開始翻找“證據”。辦公桌一共五個抽屜,三個上了鎖,光找鑰匙就費了老勁。開啟後一看,有銀行卡,有申請書,有攻關專案表,但卻沒有關於上次醫療事故的材料,以及那份重要的病歷。
再找書櫃,書多雜亂,我只能一本一本地翻看,說不定就有什麼神秘資料夾在裡面。真是揪心,時間過了二十分鐘,我卻一無所獲。書櫃全無我所要的東西,而所有能裝東西的地方都看過了。實在不行,我連沙發夾層都摸了遍。仍舊沒有找到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不行,不能空手而歸,我又開啟他上鎖的櫃子,仔細翻查,卻發現一張奇恆藥業開出的支票。
一百萬!我大喜若狂,什麼都不需要,單這一張支票,就足夠端了莫湑的老窩!我如獲至寶,匆匆迭起揣進口袋,心想,老匹夫,你等著瞧吧!
我草!抬頭髮現桌子上擺著電腦!我這智商為負啊!居然忘了開啟電腦看!但是手伸到了開關上,便被敲門聲打斷,我趕快噤聲,站在原地不敢出氣。幸虧進來時反鎖了門,現在心臟咚咚地擂著我發暈。搞不得間諜工作啊,我暗想。
所幸敲門者片刻便離去了。我看看時間差不多,手術應該快到時間,電腦就不看了。我探頭看走廊無人,便飛速奔出,又抓緊時間返回導管室。護士叫我在外等待,說手術少頃即將結束。護士進去不一會,便聽見莫湑又問:“怎麼又是唐棣?多少份病歷沒簽字?你們整天都忙什麼!”又聽白茅尷尬地回應:“這個…病案室返回的病歷,有筆誤。那個主任,我先去一下。”
他出來時我迫不及待地想對他說我的收穫,但卻讓他一個眼神堵了回去,他接過鑰匙快步走進更衣室,又快速返回來,低聲說:“先回去。”
“哦!”我壓抑住激動的心情,轉身離開導管室。
作者有話要說:
☆、抽刀斷水,借酒消愁
隆冬時節,萬物蕭瑟。急景凋年,大概是人們的醫保卡被刷光了,醫院顯得冷清了許多。我哼著小曲,攥著奇恆藥業的天價支票,心裡甭提有多美了。尋思著,若是憑藉這一紙支票讓莫湑翻車,那麼意博便能昭雪,到時候我定要趁機向意博表白!向他傾吐我每日每夜無盡的思慕,我要讓他知道我會做他的左膀右臂,我會努力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和他齊平,共同完成偉大的事業!
所有的美好憧憬,在看到意博那板正的面容時,灰飛煙滅!他交叉雙手,坐在椅子中,仰視著我。我能感受到他強大的殺氣。孟采采一個人在一旁忙得不可開交。我心想完了,逃不過捱罵受罰之苦了!
我主動請罪應該會量刑吧!我踱到他面前,尷尬地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笑,他仍舊沒有反應。我收起笑容,清清嗓音:“那個…老師…我…”找個什麼說辭好呢?!對!“老師,我腹瀉!”
“一派胡言!”他一拍桌子,嚇了采采一跳,我心想事大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