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歌舉止亦是如此,真不知如此與孝貞皇后處處相似的人是恰巧無心,還是有心之人培養的棋子,用來探入皇宮,謀得聖寵。
程靜嫻皺眉:“只是因為長得像前皇后便可得此盛寵,她真是好命啊,不過……”依她瞧著皇上都能當谷雪歌的父親了,嫁與那般年紀的人,怎的覺著也是荒廢了如花似錦年紀,白白耗光陰與深宮,爭寵謀算,當真是她想要的生活嗎?
葉蓁不置可否,不論那谷雪歌是何意,總歸是與她無關,皇上痴情?嗬!她可不見得,恐怕這故作的痴情模樣只是作給世人看的,一位長情的君王嗎?
皇上素來生性好疑,殺孽深重,早些年未登皇位時,弒父,殺兄的名聲可謂是陪伴他一直登上皇位,然後孝貞皇后病逝,皇上痛心疾首,曾三年不設選秀,成全了他長情的名聲,終究隨著歲月消磨,漸漸的,明君形象深入人心。
現在,國泰民安,天下太平,他雖不必顧著什麼,但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妥的,比若這宵似孝貞皇后的谷雪歌,不為什麼,只為他所謂的長情美名,皇上也會將谷雪歌納入後宮,哪怕只是作為一支花瓶擺著。
賢妃閉了閉眼,待睜開眼時,目光含笑,並無不悅,她巧笑嫣然,對著皇上恭賀道:“臣妾恭喜皇上又得美人。”她早就習慣了後宮中只聞新人笑,那聞舊人哭的規矩,故而她顯示出越發的大度,皇上便越發看重她,畢竟皇上都喜歡那聰明配合君王的女子,而不是空有其表的花瓶。
皇上聞言,安撫似的拍了拍賢妃的手背,無聲的安撫著她,君承軒的目光落在那谷雪歌身上,擰眉思索著,到底這女子有何目的?
若是單純的只是想貪圖榮華富貴進宮,那母妃不必擔憂,後宮佳麗甚多,不必母妃親自動手,谷雪歌也會無聲無息的消失,但若這女子還有更深的企圖,那麼事情便會變得棘手。
畢竟那張臉對父皇的震懾力,誰也不能保證會如何,不論她有何目的,都留不得,思及此,他眼中的光芒幽深,緊緊的盯著谷雪歌,像盯著獵物的狼,緊咬著不鬆口。
芳辰宴早早結束,眾貴女們又多了兩個飯後茶餘可討論的話題,第一便是葉蓁被冊封為嘉敏郡主,第二便是谷雪歌被留皇宮,一場宴會下來,幾多歡喜幾多愁。
葉蓁現在的身價可謂是水漲船高,縱身一躍成為了郡主,這可是要入皇家玉牒的,有些個貴女想著家族關係,有些心動又有些遲疑著想與葉蓁套近乎,不過雪然郡主卻看出她們的企圖,環視一圈,直言警告道:“有些人啊,走了八輩子的運這才當了郡主,若是有人不長眼還眼巴巴的湊上去,那可真是有趣!”她拉長尾音,暗帶著威脅之意。
那些方才搖擺不定的貴女們瞬間堅定了想法,果斷站在雪然郡主的陣腳邊,到底葉蓁並無皇室血脈,算不得真正的郡主。
程靜嫻嗤笑一聲,鄙夷的瞧著這些假惺惺的人,親暱的挽著葉蓁的胳膊,大聲譏諷道:“葉蓁,你現在可是郡主啊,可別學某些人,故作高傲,自視清高。”
這是在諷刺雪然郡主,葉蓁微微一笑,搖頭道:“走吧。”現今與雪然郡主爭辯也沒意思,左右雙方都不討好,況且,她實在不願與這個蠻橫的郡主多加仇恨,多給自己樹立個敵人。
待葉蓁與程靜嫻走至宮門外,葉府馬車早就停在那,葉蓁便與程靜嫻點頭告別,上了馬車,迎著葉容的怨恨嫉妒眼神,面不改色的仍舊坐在一旁,閉目養神。
葉眉見氣氛冷凝,兀自開口道:“四姐姐,恭喜你冊封為郡主,我真替你高興。”
她的聲音軟柔,猶帶著幾分真心實意,只是那眼中的神色卻盡是不甘,憑什麼連葉蓁這樣的草包都能有此好運,而她葉眉才華橫溢,才貌雙全,卻不得賞識,還被葉蓁遮掩住風華,讓她怎能嚥下這口氣。
葉蓁置若罔聞,彷彿已然陷入沉睡般,一旁的葉容終究忍不住低聲抱怨,又在林氏制止的眼神中,不情不願的住口,王氏則是面帶微笑,實則一直在打量葉蓁,葉妙賴在黃氏懷中,與她悄聲說著話,一時間,眾人心思迥異,各有所思所想,也是難得的寧靜……
第五十三章 賊心不死
此刻皇宮中,雲妃居住的姝雲宮中,君寧瀾百無聊賴的逗著雲妃養的一隻雪白的貓兒,那貓的眼睛若琥珀般,慵懶的躺在君寧瀾的腳邊,伸著身子讓君寧瀾幫它撓癢,舒服的嚎叫了幾聲。
一旁坐在高位上的雲妃身著深紫色的宮裝,手捧著茶盞,漫不經心的啜飲了幾口,若有所思的開口道:“寧瀾,如今你瞧著皇上將一個叫谷雪歌的貴女納入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