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訴外頭的,本王腿疾犯了,一時下不了床,讓他願等就等吧。”
腿疾真是百試不靈的藉口啊。
宮宴遲到說因腿疾,不想早起接旨也說因腿疾。
誰讓大楚上下所有人都知道齊王殿下坐輪椅呢?
秦韶華也樂得去睡回籠覺,當然很贊同此舉。她返身要回自己睡的涼榻上去,卻被齊王一把抓住了腕子,“這裡睡吧,本王床寬得很。”
秦韶華掙了掙竟然無法掙脫,眼看就要被他拽倒。
連忙一扭腰一挺身拉開架勢,將腳下踩穩。
“王爺自重。咱們說好了我只是侍女,希望你謹守彼此分寸。”
齊王腦袋埋在柔軟的枕頭裡,只露出半邊英挺的側臉,眼睛惺忪眯著,姿態慵懶,“是啊,說好了做侍女,你可從沒履行過侍女的某項義務。”
秦韶華心中警鈴大作,“什麼義務?”
“陪主人就寢。”
齊王的唇角勾起不懷好意的弧度。
第49章 變換角度再來一腳
當侍女竟然還有這種義務?
秦韶華罵了一句,毫不客氣騰身一腳就往齊王面門上踢。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位殿下人前一個樣人後一個樣,那種霸氣側漏君臨天下的冷漠勁兒都是做給人看的,其實背後關起門來非常有無恥厚臉皮的流氓氣質。
對於流氓,揍就一個字。
靴子攜裹凌厲的勁風,朝齊王狠狠踹去!
“原來王爺不僅滿府裡養著一堆姬妾,其他侍女也有給您陪寢的義務,嗯?”
一腳沒踹著,被齊王翻身躲過。
“我這幾日可發現府裡侍女沒有兩百也有一百,花紅柳綠鶯鶯燕燕的,所有人伺候您一個,您還真是豔福不淺!”
變換角度再來一腳!
還是沒踹著!
秦韶華再接再勵,“昨晚聽護國公說您還曾經收了一個花魁?你們不是很看不起青樓行業嗎,堂堂大楚親王在宅子裡養伎女,不怕給你們皇族丟臉?”
她連番踹了七八腳。
每一次攻擊角度都極為刁鑽。
可是,每一次都被齊王輕鬆躲過。他在床榻之間翻來滾去,抓著秦韶華腕子的手卻是一直沒鬆開,鉗子似的。
秦韶華人在床下行動不便,索性一咬牙一縱身,跳上床去。
兩個人乒乒乓乓在寬大的紫檀床上過招。
齊王躺著終究有點吃虧,好幾次被秦韶華險些踩在胸口肚腹,險象環生。但他就是不鬆手。
最後一次被踩到衣袖,他手上發力,狠命一拽把秦韶華狠狠拽倒!
去府門外傳完話的侍從一進來,就看見大床之上被褥凌亂,枕頭被子全都掉在床下,而秦韶華正衣衫不整地壓在齊王身上。
而且是坐在齊王腰間的。
而齊王呢,單薄的夏日寢衣早就被扯開了,整個精壯的上身都露在外頭,肌肉鼓起,正在發力。
侍從尷尬死了。
再也沒敢看第二眼,紅著臉轉身退了出去。
“王爺和秦姑娘親近,和你有關係嗎,你卻臉紅什麼?”外面的同伴偷偷諷刺他。
侍從紅著臉憋了半日,深深感嘆:“……秦姑娘膽子真大,敢把王爺壓倒!”
……
清晨,天有薄霧,整個京城在越來越亮從晨光中,漸漸從睡夢中醒來。
街道上從零星的運水運菜車偶爾走過,逐漸變得稍微熱鬧起來。店鋪相繼放下門栓,支起招牌,走街串巷的小販們也開始沿街吆喝了。
首飾店是不用早早開門的行業之一。
整個金玉閣還像睡在夢裡一樣,門窗緊合,靜悄悄的。
但是三樓的一間靜室裡,陽光從輕薄的窗紙透進來,照在一尺見方的小小竹坪上,卻有兩個人對坐飲茶。
初夏新摘的綠色嫩葉,泡在乾淨透徹的山泉水裡,水汽升騰,茶香嫋嫋。
胡平身上穿的還是那身入宮的衣服。
對面的人,寶藍色書生長衫,溫眉俊目,風度翩翩,正是年輕的公子魏。
“像你這樣早起的豪門貴公子,現在並不多見了。”胡平小小呷了一口茶水,“天下承平日久,豪門子弟多驕奢放縱,夜夜笙歌,早晨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床的。”
公子魏清淺一笑:“那是你們楚國。在我們那裡……”
“恐怕情況更糟糕。”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