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微博已經貼出了幾個主演的定妝照,攝像助理也給陳川發了一份陸遙遠個人的,比官微上的更全。這些照片雖然是後期加急修出來的,但效果都還不錯,尤其是陸遙遠的那一組冕服照,旒珠下的眉目竟然還真的有一股帝王的睿智與沉穩。
陳川趕緊把這一組都貼到了陸遙遠的微博上,果然不到十分鐘,轉發量就破了百,一堆粉絲在下面留言“好帥,好帥!”聲稱要跪倒在他的玄衣纁裳之下。
陳川專心致志地用幾個小號在陸跳遠微博下裝花痴著,耳邊傳來的罵聲更激烈了,他的注意力又忍不住被吸引,抬頭看去,這次捱罵的卻並不是陸遙遠,而是執行導演、統籌還有場務。
“你們怎麼搞的,王承恩跟崇禎一般大,你想到要找個年輕的崇禎,就沒想到好找個年輕的王承恩嗎?”
原來是負責選角的執行導演犯了個低階錯誤,竟然沒有考慮到王承恩也是要分中青年段的。少年的崇禎在宮中風雨飄零,而跟在他身邊的王承恩都能當他爹了。
“你們是不是覺得王承恩吃了催熟藥,二十年前就是大腹便便的樣子了,你們的腦子都是被狗給啃了嗎?”馮導一副怒髮衝冠的樣子。
“那我現在就去演員中心!”要重新正式地選角已經來不及了,幸好年輕版的王承恩戲份並不重,執行導演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趕緊表示去挑了群演過來。
一聽這話,馮導更氣了:“群演?群演裡面有幾個模樣周正的,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要想不到就給我滾蛋,王承恩不好找,執行導演有的是!”
執行導演點頭哈腰,連連道歉,轉身欲走,卻又被馮導叫住了。
“等等!”馮導的目光飄到了湊過來看熱鬧的陳川身上,“別去了,就他了!”他指著陳川道。
“我?”陳川不可思議地指著自己,眼睛瞪老大。
“我真不行!”陳川被按在化妝間的椅子上,化妝師抓緊給他化妝戴頭套,“我都沒演過戲!”
“馮導說你行,你就行。”執行導演冷著一張臉,他對著陳川可沒有對著馮導那麼好的脾氣,他給了陳川一本劇本,“你的戲在一場,你趕緊把臺詞背一下,雖然沒幾句,但是現場收音,你的口齒一定要清楚,不要盯著鏡頭看,表情自然一點。”
他一口氣把注意事項吩咐完,就把陳川扔下走了。從化妝間出來的陳川都不知道他應該站在哪,拖著太監的長袍跟沒頭蒼蠅似的在片場亂轉,最後被統籌拎到了一個搭成書房的拍攝間裡。
陸遙遠一看來的人是他,差點噴了:“我說你去哪了,怎麼你又演上太監了?”他上上下下把陳川打量了一遍,“誰給你找的衣服,也太大了吧!”陳川畢竟只是一個小配角,沒有量身定做戲服的機會,他身上的是在一堆群演服裡找出來的,明顯尺寸不符,像個麻袋似的耷拉在身上。
處女座的馮導立馬又吼上了:“誰給他找的衣服,就沒有合身一點的嗎?沒有就讓服裝趕緊改,穿這一身怎麼回事,你們能不能長點心!”
陳川又被拎了出去,等折騰完,又換了一身出來,夜已經很深了,橫店裡沒有暖氣,冬天又陰冷的可怕,這薄薄的幾層戲服穿身上,只感覺一股股冷風往骨頭縫裡鑽。
“各部門各就各位啊,這場拍完就收工
大家趕緊的!”等陳川站好位,馮導一聲令下,“!”
陸遙遠從書房的座椅上站起身,攝影機跟在他的身後,他揹著手走到窗前,推開窗子,對著滿天星辰。臉上一副沉思的模樣,如今天啟皇帝病重,遼東局勢危機,南方又有白蓮教起義,總之內憂外患,他這副神情很到位,馮導難得的沒有喊“咔”。
“呼呼”的寒風往屋裡吹,陸遙遠一張臉被凍的發紫,但是該說臺詞的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川站在燭火下,盯著被風吹得只搖擺的燭光,一雙手緊張地都不知道該怎麼放,他滿腦子都在思索思索他該什麼時候上場,要怎麼走上去,這個戲到底該怎麼演?完全沒注意邊上助理導演讓他上的眼神。
“咔!”等了半天都不見陳川有動靜的馮導摔了耳機,“你愣在那幹嘛,你上去說臺詞啊,你會不會走機位!”
“不會!”陳川很老實地道,他只當過替身,正式拍戲這還是第一次,而且這還不是他願意的,他完完全全是被強迫的嘛!
馮導無奈地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一想到這坑是自己親手挖的,他一句話也罵不出來了,他指著邊上的助理導演:“你去給他講一下戲,告訴他機位怎麼走,應該什麼時候上場,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