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陳川道:“看好他,每天最好形影不離地跟著他,他這人嘴巴賤,容易得罪人,千萬不要讓他說出什麼不相干的話來。”
陳川一直以為試妝是件很簡單的事情,沒有想到這麼繁瑣。陸遙遠一下午就試了三套衣服,其中有冕服、常服、青服。
《黃昏》劇組極為考據,每套衣服都是仿古而制,沒有任何的創新與改造,基本史書上怎怎麼寫,他們就怎麼來。所以每套衣服都造假不菲,其中冕服最為複雜。
內裡要著中單,外面是上身十二章紋玄衣,下身為纁裳,再覆上敝膝,束上大帶,此外大帶上還要綴著各式玉佩,腳上著赤靴,頭戴十二旒平天冠。光這套衣服就穿了半個多小時。
試完之後去拍定妝照,陸遙遠每走一步,頭頂旒珠、腰間的玉佩撞的“叮噹”直響。
他連試了十幾個角度,攝影師都不滿意,等終於完成了定妝,他的脖子都快被壓斷了。
“遠哥,你還別說,穿上這皇帝的衣服,還有點那種樣子。”陸遙遠坐在化妝臺前卸妝,陳川站在他後面。
“人模狗樣,是吧!”陸遙遠替他把話補齊。
“皇帝怎麼能是狗呢?”陳川拒絕承認這是他真實的想法。
等所有的一切都忙完了,已經晚上十點了,陸遙遠已經累的手都抬不起來了,第二天一大早還有拜神儀式。陳川替他換好被褥,他立馬就趴了上去,澡還沒洗,就已經“呼呼”地陷入了夢鄉。
陳川從陸遙遠房間出來,沈興在外面等著他,跟他站一塊的還有一個年輕人:“明天拜神儀式結束,我就回去了,這是小周,給你配的助手,你有什麼事,就吩咐他去做!”
“川哥好!”小周立馬打了聲招呼。
第一次被人叫哥的陳川呆住了:“我還能有助手?”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
“陸遙遠畢竟手不方便,在這這麼長時間,也不能全靠你一個人。”沈興道,“你回去睡吧,明天又要起早了,以後在這,估計天天都得這樣。”
沈興說的沒錯,接下來的兩天,陳川確實忙得夠嗆。又是拜神儀式,又是吃開工飯還有一大堆的應酬,沈興走的時候雖然打點的差不多了,但有些事也只能他去跑腿,雖然配了一個小助理給他指揮,但他這麼也不好意思吩咐他。
為此,陸遙遠還頗為鄙視他:“給了你令箭,都被你當成了雞毛,你還真就是一跑腿的命!”
“我這不是一輩子都沒當過領導嘛,等過幾天習慣了就好了。”陳川安慰自己道。
陸遙遠無情地打破他的幻想:“你就一奉獻型人格,過一年你也習慣不了。”陸遙遠自從認識了“ic”這個詞後,就一直在研究心理學的路上越走越遠。
☆、第一次演戲
陸遙遠的演技在偶像劇裡挺像那麼一回事,但到了這兒,簡直不夠看,跟他配戲的清一色全是老戲骨。就連演他皇后,此時還是信王妃的小姑娘都是正兒八經的學院派演話劇的出生出生,以前陳川還不知道什麼叫功力,現在終於知道了,一個太監開個口都能碾壓陸遙遠,
為此,陸遙遠沒少捱罵,馮導雖然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像個大學教授,罵起人來卻是一點情面都不留。老戲骨們沒有留給他機會,他只有逮著陸遙遠一個勁地發揮他的罵人沒有重樣的本領。
幾場戲下來,陸遙遠眉毛都耷拉了,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倒是更符合信王時期的崇禎。因為生母的卑賤和排名的劣勢,少年時的崇禎在等級森嚴的皇家之中過的並不幸福,所以他的性格是沉穩而內斂的,而這又完全跟陸遙遠相反,要全身心的代入一個跟自己的性格完全相反的人,還真是有點難度。
看陸遙遠一臉的鬱悶,陳川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於是就以一種輕鬆的語氣跟他開起了玩笑:“遠哥,我剛看了書才知道,崇禎十五歲就登基了,原來你現在演的是十幾歲的少年,啊哈哈哈哈,誰說馮導靠譜的,竟然讓你演少年,哈哈哈哈哈……”
他這話根本沒有安慰到陸遙遠,相反,陸遙遠的臉更黑了:“很好笑嗎,我看上很老?”
“不,不……”陳川憋住笑,“古人嘛,十幾歲的時候應該跟二十多歲差不多了,跟遠哥你正正合適!”
休息了一會,陸遙遠又被叫上了場,這場戲是少年朱由檢正在為養母西李選侍的死而傷心,然而一連幾個鏡頭下來,馮導都不滿意,劈頭蓋臉又是一頓罵。
陳川在旁邊都停不下去了,他在心裡為陸遙遠默哀了一下,低著頭翻手機以轉移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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