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猁怪上了朝,先是照舊說了幾句套話,然後便道:“昨兒個府尹跟寡人言道,那東土大唐來的取經人如今卻是到了咱們烏雞國,只是,卻有百姓狀告那取經人輕薄誘騙民女在前,他們當時顧慮到自家妹妹的清譽,退而求其次,要求那取經人還俗娶了自個妹妹,結果取經人連夜逃婚,逼得那女子自縊而亡,不知諸位卿家以為如何?”
在場重臣早就聽說唐僧來了,一個個恨不得磨刀霍霍,趕緊從唐僧身上割下一塊肉來,口中道:“聽聞東土有位聖人說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那女子之死固然是自個鑽了牛角尖,但是也是那取經人輕薄在前,違約在後,顧慮貞節,這才自縊,那取經人雖說乃是上國來使,但是,卻不能依仗身份,欺壓我國子民,因而,臣覺得,那取經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一群官員連連符合稱是,一個個恨不得直接說道,既然這取經人犯了錯,那麼便直接割上他幾斤肉贖罪便是。
獅猁怪早就跟明風他們通了氣,這會兒便是點頭道:“諸位卿家所言有理,不過,還是先叫那取經人師徒以及一干苦主上朝,聽他們分辨一番才好!”
一群官員都是點頭,說道:“國主所言有理,總不能叫人說咱們這等小國不教而誅,總要叫他們心服口服才是!”
等著一干人上了殿,明風他們照舊將事情一說,獅猁怪便道:“唐長老,苦主所說可是實情?”
唐僧點了點頭,說道:“貧僧當日卻是誤入,並非有意,卻是壞了小姐性命,卻是貧僧的罪孽!”
獅猁怪聽了,便道:“既是唐長老認罪,那麼,按照本朝律法……”
還沒說完,孫悟空就是冷笑一聲:“不知按照貴國的律法,謀害並冒充國主,又是什麼罪過?”
獅猁怪皺眉道:“這位長老可是失心瘋了?寡人明白長老想要為令師脫罪的心思,只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何況,即便是按照佛門的戒律,唐長老也是犯了好幾條的,如今卻又攀扯別人作甚!”
孫悟空說道:“俺老孫還沒指名道姓呢,你倒是說這些作甚,如今豈不是心虛,不打自招?”
獅猁怪沉下臉,說道:“荒唐,來人,將這幾位人犯拿下,依律懲處!”
結果,一邊那個沙僧忽然站了出來,身上原本障眼法消去,露出了本來面目,惡狠狠道:“妖孽,你可認得我!”
他這般模樣,與上頭那獅猁怪一般無二,頓時,朝堂上一片譁然,竊竊私語起來,有的直接驚叫:“這,這到底是誰,怎地與國主生得一模一樣?”
然後,那孫悟空便將之前獅猁怪李代桃僵,害死了之前國主,自個做了國主的事情說了。
那烏雞國的太子也轉了出來,厲聲說道:“妖孽,你害了我父王,如今竟敢依舊高居王位,還不快快認罪!”
獅猁怪卻依舊端坐王位之上,然後就是對著群臣嘆道:“諸位卿家,我這幾年這個國主做得如何?”
他這話一說,頓時就是承認了自個是假的,在場一群人頓時有些傻眼,一個文官瞧了一眼那烏雞國主,再一瞧王座上那獅猁怪,然後跺了跺腳,咬牙道:“國主英明,數年之前,烏雞國雖說算不得烏煙瘴氣,但是卻民貧國困,幾乎要民不聊生,之後國主一朝恍然大悟,勵精圖治,這些年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意,國力蒸蒸日上,都是國主之功!”
其他人一聽,想著這真正的烏雞國主竟是得了唐僧等人的恩惠,這下子唐僧肉定然是吃不成了,心裡頓時惡氣上來,一些人擔心烏雞國主上來之後問罪,因此,儘管心中不忿,卻是不敢作聲。卻也有的直接說道:“沒錯,前些年朝堂之上,文恬武嬉,一個個只知道崇佛唸經,將國庫諸多寶物,盡數用來供奉佛祖,卻叫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還得承擔沉重徭役,便是農忙時節,也得被驅使著建立佛寺,塑造佛像金身,周邊諸國虎視眈眈,隨時都要來犯,好在國主英明,這些年輕徭薄賦,與民生息,又顯露本事,叫周邊諸國不敢擅動,這才叫烏雞國有了如今氣象!國主才是我烏雞國天命之主,至於這位,定是冒充無疑!”
頓時,那烏雞國主與太子都是傻了眼,甚至有人直接對那太子說道:“太子只怕是叫這些和尚給騙了,臣等瞧著這些和尚有些裝神弄鬼的障眼法,不知從何處尋了這個與國主一般模樣的人來,好叫自個脫罪,實在是可恥!”
烏雞國主原本以為,只要自個一出現,便能撥亂反正,哪知道,竟是許多文武官員根本不肯認自己,一時間只得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了唐僧等人。
孫悟空